為什麼?在哪裡盯上的他?想要做什麼?
崔芄本來對武力之事沒那麼敏感,但誰叫夜裡光影交錯,難以藏身,別人的惡意又那麼明顯,盯在身上的視線難以忽略。他感覺自己不能表現的太明顯,讓別人知道他知道了被跟蹤,但萬一別人馬上要害他……
「十三郎!」
他毫不猶豫喊了武垣。
武垣就在官房外,幾乎他聲音剛落下,就來到了他身邊:「唉,就知道你一刻都離不得我,上個官房也想,這麼粘人。」
嘴裡說著調侃的話,臉上表情也看上去很不正經,很符合武垣在外面的形象,和此刻的情境氣氛,但崔芄看得出來,那些隱藏在情緒里的擔心。
還過來的這麼快。
崔芄突然就放鬆了下來,眉目舒展,沖對方伸出了手:「忙了一天,累了,不想走,你拉著我。」
武垣反應很快,只怔了下,就握住了崔芄的手:「只是想拉著?要不要背你?嗯?」
崔芄已經迅速在他找新寫字,告訴他有人跟蹤。
武垣眸色微深,擁住他的腰,將他抱到懷裡,頭微微垂下——
「乖一點,就抱你走。」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極有占有欲的姿勢,占有性的吻,實則他只碰了碰崔芄頭髮,並未讓崔芄有任何不適。
崔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沒躲。
別人果然不會讓他們輕鬆過去,他們這邊還沒討論好怎麼離開,拉著還是背著還是抱著,外側突然有人跑過長廊,過來喊武垣:「……那邊有要事稟告,十三郎要不要過去看看?」
前面的話聲音很低,似不許讓別人聽到,但並不影響提取信息,內衛在這邊的布置發現了問題,不小,不能擅專。
武垣跟品仙閣關係不大一般,有些事不能明說,每回來也都打著幌子,不去看看……不大正常。
「自己一個人可以麼?」武垣揉了揉崔芄的頭,「放心,哥哥疼你,去去就來,不會太久。」
崔芄:……
什麼叫哥哥疼你,怎麼就哥哥疼你了?
武垣垂眸看他,笑容張揚恣意:「崔郎放心,我武十三的人,在長安城哪都能橫著走,誰敢傷你一根頭髮,我必掀了他家的屋,你乖一點,等我回來,嗯?」
崔芄怎會不明白,所有親密動作,所有哄人甜言,都是演給別人看的,是武垣給他撐開的保護傘,武垣在前,沒有人敢傷他,跟蹤又如何,又敢做什麼?
「我就在這裡等你,有點冷,你讓他們上個碳盆再走。」
「好,」武垣一邊吩咐過來報信的人,一邊悄悄握住崔芄的手,在他掌心寫字,告訴他屠長蠻很快就到,「等我回來,背你回家。」
武垣可太明白了,這一出太明顯,是有人要調他走,好方便干點什麼上不得台面的事。可別人也很知道他性子,不會白白來這一出,他過去看,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他可是要大鬧掀桌的,的確給了他點東西,與案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