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去官房,他都要跟上一跟,將她堵在偏僻暗處威脅:「——不要做多餘的事,膽敢朝十三郎遞個信試試,我盯著你呢!」
蝶煙環住他後頸,吐氣如蘭:「我可沒有想這樣做,你這麼想,就小家子氣了,三條腿的□□找不著,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我何苦呢?」
「那我……」李騫被撩的不知所以,抓住她手腕,輕輕嗅聞。
蝶煙卻鬆開了他:「今夜還長,品仙閣難得如此大方,美女如雲,三郎當去好好享受一番,方不負良辰美景吶。」
房間裡,范志用被崔芄一句一句,磨的脾氣盡了:「交出來吧,海圖路!」
崔芄莞爾一笑:「這麼重要的東西,用來給我保命的,怎麼可能放在身上,輕易交出來?」
范志用眯眼:「你騙我?」
「倒也不是騙你,只是你似乎還沒有理解到一件事——」
崔芄看著對方,慢條斯理:「能和我談這件事的,只有你背後的主子,和你聊,沒結果。」
范志用:「你瞧不起我?」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做不了主,」崔芄一雙眼睛清澈通透,乾淨極了,像能看穿所有,「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全部都能遮掩過去?殺幾個底下的人,自己就逃脫了被滅口的命運?」
「你知道的,你逃不了,你活不了。你遲早還是會被扔出來,為你背後的主子頂鍋,我跟一個死人,聊什麼?」
房間陡然安靜。
崔芄語重心長:「比起在這跟我賣力聊天,你最該做的,應該是去布置你的後路,萬一能逃呢,你說對不對?」
范志用頭皮發麻,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
分明不在局中,卻什麼都知道?
不是不氣憤,不是不恥辱,可這樣的人,不能隨意面對,自己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每說出的一個字,都可能是暴露信息,讓對方更為透徹分析的存在。
范志用正在快速思考接下來怎麼說時,門後傳來一個聲音:「退下。」
門推開,范志用看到來人,立刻束手肅穆行禮,恭敬退下,還妥帖的幫忙關上房門,一句旁的話沒有。
走廊漸漸開闊,離開敏感空間範圍,他沉下呼吸,回顧方才整個過程。
稍稍有點過,自己的情緒沒收,看起來有些蠢,可正如崔芄點明的那樣,他做下的事,那些犯罪事實,說不說其實沒什麼區別,如今困在房間裡的是崔芄,自己行動自如,不會被抓到,更不會被問罪,今夜打前哨,誰都知道不是件容易事,能套到關鍵信息當然好,套不到,也沒什麼關係,只自己稍稍有些沒臉罷了,但別人不知道,主子更不會,表現的蠢一點也沒什麼不好,那都是可以降低別人心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