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長蠻就玩的更嗨了,到底是小孩,真好騙,還想保護崔郎,看以後十三郎怎麼調.教你!
除夕前一天,崔芄活完交單,通知蝶煙過來。
蝶煙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來的,可看到了躺在板子上的蘇雲棲,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
「終於又看到你了……你在那邊過得好麼……有沒有等著我?你應過我的,在奈何橋下等我……」
她指尖顫抖著往前,想要摸一摸人的臉,又恐打擾了睡著的人,在空中止住,雖然在哭,眼睛卻是彎著的,聲音很輕,很低,像在悄悄和他說情話。
「你放心……我而今很好,以後怎麼過也想好了……你的志向,我或許替不了太多,我沒你那麼好的才華,但那些沒人教沒人管的孩子,我想試一試……你在輿圖上勾過的地方,想看的風景,我會替你去走,替你去看……我們,總會再見到的,是麼?」
一陣風吹來,有些涼,但也很溫柔,院外掉了葉子的樹枝輕輕拂動,似有人站在那裡,傾訴著未能有機會說出的話。
崔芄略退幾步,給蝶煙調整的時間,剛一動,只有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溫暖有力。
隨之有氣息靠近,挾著風的蒼冽,梅的冷香。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崔芄握住了這隻手。
武垣的吻落在他發頂:「在想什麼?」
「在想情之一字,真是惱人,」崔芄看著蝶煙,「給出了真心,便會一輩子都忘不掉,忘不掉那個人給的好,也忘不掉那人給的傷。」
「為什麼要忘?」武垣按住崔芄肩頭,把人轉過來,不許他看別人,只看自己,「與其庸庸碌碌,渾渾噩噩過一生,不若遇到一個驚采絕艷的人,讓一生有了滋味。」
他低頭親吻崔芄,很快很溫柔的一下:「比如我,此生何幸,遇到了你。」
崔芄耳根有些紅,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忙完了?」
武垣不肯放他的手,放到唇邊輕吻:「正好能陪你守歲。」
蝶煙調整好情緒,拭去淚水,過來行禮道謝:「得崔郎賜我二人相見,恩情此生不忘。」
崔芄:「不必如此,這於我而言,並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