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吃了癟,義忠王沒好氣道:「你當你爹是大羅金仙, 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未必知曉每個小囉囉的動向。」
世子知道父親的脾性,懶得與他理論,抬腿就要走。
義忠王又道:「回來!」
說罷指了指跟前,世子殿下走過去。
義忠王說話間帶了幾分苦口婆心的架勢,顯得比往常鄭重:
「現在北面做主的是她們的叔父,若是真心疼愛她們, 會把她們姐妹送這麼遠?」
「縱使那些人回去告狀,也翻不出風浪。」
世子在一旁聽著,當下翻不出風浪,豈知將來如何。
只是那些人像不像翻出風浪罷了。
義忠王又道:「你爹我和他們打過一些交道,如果北邊的人動了念頭,無事也會弄出事來,你以為每個女子都是褒姒或者妲己,惹出一番紛亂, 興許在那些人眼中,和死了家畜沒有分別。」
義忠王的眸子裡滲出寒意:「安義伯這麼做, 是向你伯父的投名狀。」
義忠王想到自己以前被奪走的一對孿生宮女,想起第二任王妃。
當天子的人, 最不需要的就是光明磊落, 厚顏無恥, 心機深沉。
這位被架起來的太上皇, 他的好皇兄,更要加上睚眥必報,皇權之下,沒有兄友弟恭,更不見父子親情。
只可惜,皇兄他老了。
義忠王冷哼一聲:「呵,自不量力。」
隨即歪在塌上,叮囑兒子:「往後天冷了,你少往外面去,染了風寒父親心疼。」
多事之秋,他不好將兒子送走,那就讓他少出門惹事。
阿希達公主的侍從沒有被送回去,宮裡擔心另一位阿勒米沒人照管,將那些侍從送到了阿勒米身邊。
阿勒米比姐姐幸運,她嫁的人家雖不喜歡自己,但談不上虐待,她來到京城,本來就不喜出門去,那些夫人姑娘都會笑她。
剛好婆婆和丈夫也不想她出去丟臉,只要她不惹事,必然少不得她的吃穿,因為阿希達之死,宮裡特意叮囑,阿勒米的用度還比之前更好了。
黛玉從外面回來,心情似乎迴轉過來,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書冊之中。
事情總要一件又一件的辦,黛玉雖然心頭依舊不安,但往前走一步,總比每日傷春悲秋,守在後院中悲戚嗟要有用。
若是阿希達有個求告的地方,興許能博得一線生機。
黛玉先前在外就有幾分名聲,當下印出的遊記,並不在市面出售,只在幾處文館免費贈送,當天一早就被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