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剛開始戀愛的小心翼翼,他逐漸能猜到haru的想法。或許是因為童年經歷的緣故,haru總是下意識地藏起全部想法。
就像是對食物的喜好,haru明明就很挑食,卻為了他裝作什麼都能吃的樣子,如果不是昂說出來,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這也是他們關係中最大的問題。
諸伏景光想要對方說出來,不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又或者是過去的經歷、現在的想法、未來的計劃。
他希望他能了解haru的過去,參與到haru的現在,以及haru的未來計劃中也可以有他的一部分。
「haru如果不想和我說話,可以直接說出來,我會給haru留出冷靜的時間。」諸伏景光說道。
但是請不要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逃避他。
說話間,男人的目光格外專注,香取晴真的很喜歡對方的那雙眼睛,喜愛其中的顏色尤甚於它的形狀,雖然是最常見的藍色系,但是卻也是藍色中很少見的海藍色,在不同的光影變幻中,似乎能折射出成千上萬種色彩。
香取晴無奈地吐息,泄氣一樣的放鬆了肩膀,乾脆抓住諸伏景光的胳膊,抬眼看他:「總是這樣縱容我的話,以後會出大問題也說不定啊。」
「沒關係,有我。」
因為有他在他身邊,所以就算是會出現不可控的情況,他也能及時阻止,把事情拉回正軌。
這人總是這種包容的態度,所以就算香取晴清楚的知道不該太過於依賴對方,到頭來還是像蛛網上的小蟲子,一頭陷了進去。
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十四歲的降谷零敏銳地發現他惡劣的本性,他也並不介意被對方發現,反而在逗弄對方的過程中,找到了樂趣。
那時候他故意把班裡的其他人耍的團團轉,然後等著降谷零看不下去他的行為,試圖讓那些人不要再聽他的話,結果卻沒人領他的情,最後再來找他聲討。
「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你根本不想喝水,卻讓別人課間替你排隊,就是因為你想看他上課遲到,被老師罰站。」
「是——所以呢?」
「你!」
他本來以為這樣的對話,會至少持續到國中畢業,他們結束同學關係為止,但這種時候卻有人站了出來。
冒著涼氣的冰水被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瓶身的水珠滾落,在木頭桌面上留下幾點深色的印記。香取晴詫異地抬起頭,黑髮藍眼的男孩沖他笑了笑,笑容里還有些羞澀的味道。
八月份最炎熱的天氣,學校的售貨機根本就沒有冰鎮的水,如果想買到就必須到學校外面的商店,來去至少是二十分鐘的路程,也就是想要買到這瓶水,就必須在中午午休的時候跑著出去,再跑著回來,但是這樣做就必然沒有時間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