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某臨時倉庫。
那個被誤打誤撞綁回來的少年被關在倉庫最裡面,而赤井秀一三人也是站在倉庫靠近門的位置,壓低聲音交談。
朱蒂垂著頭,神色懊惱:「都怪我在沒有確認目標的情況下,就給秀一你們打了信號,導致抓錯人。」
卡邁爾更鬱悶,本來就兇惡的臉龐皺成一團:「我也有責任…這次任務和上次任務都是我的失誤,才導致我們落到今天的境地,是我太鬆懈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件事我們都有責任。」赤井秀一對他們說:「而且我們這次行動並非沒有收穫,或者說我們現在的成果,比預想中的更好。」
卡邁爾有些茫然地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應該看過我的述職報告,我從緬甸回到日本的契機,就是接到了第三碼頭主人的委託,委託的內容就是把香取晴從日本完好無損的帶回緬甸。」赤井秀一回憶起那段日子,依舊覺得混亂且黑暗。
那種地方的罪惡和組織中的罪惡,甚至是他見過所有其他的罪惡都是不能比擬的。
無序、陰暗、骯髒。
和文明都市中的犯罪,是徹徹底底的兩碼事。那里的人能為了性就砸門殺人,也能為了幾克提取物就跪下拋棄尊嚴,大部分人都渾渾噩噩的活著,甚至都不會產生離開那里的想法,就像是被捕蠅草捉住的小蟲,就算知道下一秒是死亡,這一瞬也要繼續貪婪的吮吸。
能在這種地方站穩腳跟的傢伙,不管他是八歲還是十八歲,他們都必須拿出十二萬分的謹慎對待。
更何況他們面對的,還是緬甸北部最大走私港口的碼頭主。
赤井秀一的目光看向虛掩的倉庫門:「我沒有寫清楚的是,第三碼頭的碼頭主是香取晴領養的弟弟。」
「你是說……」朱蒂倒吸一口氣:「最大走私港口的碼頭主,就是裡面的那個男孩?!」
亞洲人的面貌對於他們來說本來看起來就要比實際年齡更小,更何況昂的年齡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在他們看來就更像是小孩子了。
「這可能嗎?」朱蒂皺眉:「可是我聽說第三碼頭已經存在十幾年了,十幾年前他才多大?十歲?從之前的碼頭主手裡奪走管理權、壓制手下其他人、擴大碼頭產業、聯繫上下路買家……一個十歲的孩子真的能做到這些嗎?」
這也是赤井秀一所懷疑的地方,昂太年輕了,就算手段狠辣出眾,在沒有成年人扶持的情況下,他也很難在十歲的年齡下,完成接手碼頭的所有事情。
畢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殺人的,他做的是灰色交易,沒有合同也沒有保證書,全靠著買賣雙方的聲譽和信譽。
當年真的會有人相信十歲的小孩嗎?就算有一個、兩個特例,也不足以支撐碼頭的運作。
所以他當年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又或者說……赤井秀一眸中閃過絲暗芒,又或者說是誰在昂的背後,做到了這一點,當初協助他建立第三碼頭的人又是誰?
卡邁爾更樂觀些,終於露出了自任務失敗後的第一個笑容:「也就是說他也是走私線上的關鍵性人物,對我們來說也很有價值,順著他的線索挖掘,說不定也能拿到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