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間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公寓, 普通到看不出什麼人類居住的痕跡。
安室透很熟悉這間公寓, 畢竟這裡的租房協議,都是半個月前他和屋主人簽訂的,窗戶上白色的窗紗,門口米色的鞋櫃以及鞋柜上公仔擺件都和他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Mead讓他租這間公寓的時候,他還猜測過這間公寓的用途會不會是包養情人之類的。
現在……呵。
安室透發現自己是被丟在沙發前的地上,雙手倒是沒有被綁住,可能是對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畢竟他現在屬於半身不遂的傷殘人士。
那個綠眼睛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更方便活動的襯衫,坐在餐桌旁邊,在安室透睜開眼睛的瞬間,就抬眼看了過來。
既然已經被發現,就沒有偽裝的必要了。安室透用胳膊肘支撐起上半身,倚靠到沙發上,以此來抬高自己的視線。
抬高視線之後,能看到的東西就更多了 ,那個男人坐在餐桌邊,面前擺放著的卻並不是食物,而是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筆記本,距離太遠安室透看不清上面寫的字。
只是坐起來這樣簡單的動作,也讓他感覺到了疲憊感,這應該是大量失血帶來的後遺症。安室透皺眉,在茶水間外對方雖然是偷襲,但是也足以證明對反身手敏捷,在全盛的情況下,他或許還有和對方打平手的可能,但現在擊敗對方並從公寓裡離開,顯然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事情也並非沒有迴旋的餘地。
山下仁美在組織中公開發布任務買他的命,僱傭來的人都是為了山下仁美承諾的那點利益,沒有什麼忠誠可言。
而他和對方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同事,利用好這一點,說不定能讓自己脫困。
「咳……諸星大。」安室透聲音還有些沙啞,但這並不影響他準確的叫出對方的名字。
諸星大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果然把探究的目光放在了他臉上,似乎在思考兩個人之前是否有見過,但謹慎的性格讓他保持了沉默。
安室透抬起紫灰色的眼睛,筆直的看向對方:「還記得半個月前,冰箱裡的那張紙條嗎?」
「……」
「壓在蘋果下面的那張,希望你沒有當作外包裝丟掉。」
諸星大微眯眼睛,對方能準確的說出紙條的位置,就算不是放紙條的人,也是進過他家打開過冰箱的傢伙,至少能證明對方不是在隨便詐他。
諸星大走近對方,用手抓住對方的肩膀向上提了提,讓安室透能更好的靠在沙發上,至少能坐著和他
說話了。
安室透半垂著眼皮:「我聽說你現在跟著琴酒做事?那你應該已經聯繫過我留給你的郵箱了,你的任務……應該是和我相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