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亲事,还讨那么多彩头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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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昌英等得有些着急,但按照惯例,新妇子并不会那么轻易就出来,这是一种流传至今的合理流程,所以他只得跟着别人一迭声儿的喊:“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
又是一首催妆诗诵读完毕,屋内终于有了回应,丫鬟婆子将屋门打开,赖昌英搓了搓手,克制着自己没有太过急躁,然后他走进去,将屋内的人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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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终于有了动静,郗昭坐在屋内凝神去听,因为离着远,她就只能在极偶尔的时候听见几个字,什么“准备妥当”、“出发”、“切记……”
她看了夏荷一眼,后者这会儿一脸惶惶,像是已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她指了指窗外,对夏荷说,“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夏荷像是如蒙大赦一样走出去,过了半晌一脸喜色的进来对她说,“姑娘,赖家来人接姑娘出府!”
郗昭看着她,故意说道,“还请姐姐扶着我些,今儿也不知这么了,总觉得身上乏力得很,若是这副样子落在赖家人的眼里,岂不是会被他们看轻了去。”
夏荷不太自然的走过来将她扶起来,说,“想是坐得久了,姑娘等会儿多走动走动应该就好了,花车就在院外,我扶姑娘过去。”说着又将桌上的盖头拿过来替她遮上。
视线骤然被遮住,郗昭下意识抓住夏荷的手臂,声音透过盖头传出来就有些发闷,“不是有团扇……”
“是夫人定下的,”夏荷像是有些紧张,“夫人说这盖头上的绣纹是个稀罕物,是她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人绣的,别家姑娘都没有,全京城就我们郗家独一份儿……”
郗昭对于嫁娶之事一知半解,只听说如今有些地方忽然兴起了一种叫做盖头的东西,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用团扇遮面。
不过她也能理解田氏的做法,毕竟涉及到张冠李戴,只有将脸全都挡住了,才不会出别的岔子。
郗昭被夏荷扶着出了屋子,热闹都在远处,她这里就像是从热闹中凭空劈出了一片天地,就连周围人道喜的声音听来都带着点同情。
她动作不算特别利索的上了车,夏荷没有跟上来,她隐隐约约听见一声“保重”,然后就听见车夫甩了一下鞭子,花车孤零零穿行在园子里,她将头上的盖头摘下去,撩起车帘向外面看,入目的就只有那些红绸还有花灯,而且她还发现……马车走的后门,那条路甚少有人来往。
郗昭想,她身后若是没有宣清台,怕是真的就要就此葬送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