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爱陆奕卿吗?爱,永远爱着。
但这份爱已经不纯粹了,他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那份文件。
他利用了陆奕卿。
浴室里忽然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靳衡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拍着浴室的门问怎么了,里面的人没有回答他,只隐约能听见玻璃碎片与地板相互摩擦的声响。
他以为出事了,便开了门冲进去。
门开的瞬间,迎面扑来一阵浓郁到可以提神醒脑的薄荷香。
陆奕卿站在花洒下淋着水,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衬衫,上面的纽扣还从上往下解掉了两颗,露出白得发光的胸口,浴室灯清晰的镀出了他的锁骨,他微微后仰这头,突出的软骨连成一小片俊秀的山脉,山脉叠延至脸部,轮廓又化刀锋为细柳,一根一叶都写着温柔。清水浇淋而下,以一种独有的方式洗涤着这幅肉体,他闭着眼睛,水打湿睫毛,划过唇角,落于颈间,将白衬衣染成了透明色,朦朦胧胧,像山间通了泉水,溪涧起了晨雾。
靳衡甚至都不敢出声打扰,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打了个滚。
直到眼前站得好好的人突然向后倒去,他才冲上前将人抱住,花洒的水顺势淋到身上,冻得他一个机灵:“你用冷水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