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躲在破纸盒中的猫也听到了,它浑身细抖了一下。
陆奕卿是看着那个铁锤落到自己手上的,整个过程太快了,他的痛觉神经在那一瞬似乎也麻痹了一样,他甚至没能明白这样打下去意味着什么,继而骨头深处爆裂出一阵锥心急痛,他才想起来要喊疼,可是喊给谁听?
那人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意,下的手越发的狠毒,他先把所有的指关节一个一个砸碎,直到这只手靠骨头再也支撑不起来,变成一滩软肉后,又换了另一个圆锥的端,尖锐的顶端嵌入肉里又立刻拔出来,直到手背血肉模糊为止。
陆奕卿最开始还能喊还能挣扎,到后来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呼吸急促,全身冷汗,脸白成了纸,那群抓着他的人已经松开了手,因为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有力气再挣扎了。
陆奕卿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变成一滩烂肉。
那人施虐上瘾,又掰正陆奕卿的手心,圆锥尖端对准手腕的动脉处狠狠砸了下去,嵌进皮肉后又沿着筋脉拉开了一个血口,登时血流如柱。
空气一下全是血腥味,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终于放过了他的手,他意识恍惚,看着自己的血流到到路边的泥坑里化开一朵花,身上的其他部位也传来了痛,他下意识的把自己蜷缩起来,用没受伤的左手护住小腹,后背传来一阵又一阵闷响,是铁棍与皮肉相撞的声音。
神智飘忽间,他还在和肚子里的宝宝说着对不起。
这是他预料中的结局,却从没想过要再搭上一条小生命。
如果他早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至少会为了这个孩子努力活下去,不管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