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劭杰没想到合欢会这样说,他垂下眸子看向合欢,一下子撞进那还未来得及掩盖情谊的眸子里,心跳一顿,装作没看见,轻轻推开合欢一面说道:
“我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如果太过亲近会被人说闲话,对你的声誉不好,而且我不过是去两年就回来,又不是不回来。”
合欢暗骂道:“信了你的鬼话,你公司都开过去了还能回来。”她死死抓住詹劭杰的衣服,哭着摇着头,伤心的抽泣道:
“我不信,明明邵杰哥以前说要一直陪欢欢的,现在却要丢下我一个人,明明答应过我,无论我什么时候有事只要需要你,你就会及时出现,可我每次找你你总是在忙,你都是骗我的。”
詹劭杰瞳孔猛缩,他不知道原来她如此敏感,张开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合欢继续控诉道:
“以前你总是陪我玩儿,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等着你回来跟我讲外面的事情,后来你越来越忙,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告诉自己是因为你学业繁重,所以我要乖,我要听话,不能拖你后腿。
我努力学习拼命让自己优秀起来,我央求爸爸让我去你读的学校,我想着这样就可以和你多相处一点,我费劲心思,好不容易离你更近一步,你却又要离开。
我……我这样根本就出不了国,你总是走得很快,我希望你能慢点儿,在慢点儿等等我,可现在你不但不会等我还走的那么远,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追的上你。”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话,合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詹劭杰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合欢,少女的控诉与直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时间房间里一人哭泣一人沉默,许是合欢情绪过于激动,她抽泣一声后痛苦的弯下腰捂住那抽痛的心脏。
詹劭杰见状吓得赶紧蹲下身子扶住合欢,脸上和眼底均是慌乱,他转身跑到合欢房间熟练的打开床头的柜子。
拿出一个药,下楼快速到了杯温水上楼,此时合欢已经疼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似的。
面色狰狞苍白的毫无血色,微弱的呼吸断断续续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死去,詹劭杰颤抖着手将手里的瓶子打开倒出药丸。
扶起合欢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搬开她紧闭的唇瓣,将药塞进她嘴里哄道:“来,把药吃了。”
一只手扶住合欢,另一只手将水送到合欢唇边,合欢虚弱的就着他的手咽下嘴里的药,后背是一个宽大的手掌轻轻的顺服着。
五分钟后合欢缓过劲儿来,整个人早已无力的瘫软在詹邵杰怀里闭着眼大口喘着气。
“怎么样,好些了吗?”
合欢眼眶微红,手紧紧的揪着詹劭杰的衣服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身子颤抖着不说话。
詹劭杰早已顾不得以往的思虑,心里只有合欢此时的情况,十分钟后,合欢颤巍巍的睁开眼,虚弱的说道:
“劭杰哥,等等我好不好,我怕你走太快,我来不及追上你。”
落寞的声音充满沧桑与悲凉令詹劭杰心头一震,他有些复杂的躲开合欢那懵懂爱意的眸子心里复杂翻涌。
“我抱你回房休息,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来。”
合欢失落的垂下眸子,苦涩的笑了笑,低低的声音断断续续闯入詹劭杰的耳朵里,让他心暮得疼了一下。
“我这种人果然不配爱人,也不配被爱。”
回到房间,詹邵杰轻柔的将合欢放在床上,看着她紧闭的眸子转身离开房间,他一离开,合欢便睁开眼睛满意的看着天花板。
今天借着詹邵杰出国的事情将自己对他的心思暴露出来,给他打个预防,如不然等他走了她去哪儿找他去。
还别说他从未将她放进心里,如果一旦恢复自由,她是谁恐怕没几年就被他忘记了。
如今隐晦的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心思,自己对他的喜欢,自己为了他做的努力,这些都将会成为一根刺卡在他心上,让他不得不得记住自己。
也许是吃了药的原因,刚才的痛几乎抽掉她所有气力,迷迷糊糊的竟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她好像看到詹邵杰站在她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神色复杂不已,又好像看见自己的家庭医生给自己检查,詹劭杰并未出现。
再次醒来天边已经漆黑一片,屋子里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她幽幽展开眼,心脏已经不疼了,她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颅。
想要起身时肩膀被一双大手扶住,她错愕震惊的看着幽暗灯光下的詹劭杰。
詹劭杰一直守着合欢,医生检查后告诉他不能让她受刺激,她的心脏已经很脆弱,如果经常大喜大悲只会减短她的寿命,到那时恐怕还未等到寻来合适的心脏就已经不行了。
他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合欢安静的睡颜,脑海里是她说的那一番话以及从相遇一来两人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