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暖想了很久,也并没有回忆起任何关于瑶池仙山的记忆来。
是因为痛苦太深,所以将美好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吗?
追溯往昔,君轻暖才发现,自己记起来的过往,每一段都是锥心刺骨的痛……那么,被埋藏在伤痕深处的,还有些什么呢?
她不知道。
她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轿子,笑容逐渐绽放开来。
九皇叔说的没错,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队伍继续前行,在走出去十几里远之后,两道身影从左侧疾驰而来,轻飘飘落在了身后闲着的两匹白色骏马上面。
来人正是子熏和临霜。
他们两人从燕都过来之后,便去了一趟附近的平山,检查了那边的情况。
这会儿刚刚回来,子熏便嚷嚷着,“渴死了,陛下赏口水喝啊!”
君轻暖闻言笑,拿出一坛酒丢给他,“你们速度倒是挺快的,我以为明天一早见到你们已经不错了。”
平山位于朔谷平原,但是距离燕都前往子云亭的路,却还要很远一段距离。
就听见子熏灌了一口清酒,笑道,“那当然,鲲鹏一息九万里,这才多远?”
君轻暖听了忍不住的笑,“说得好像你是骑着鲲鹏来回一趟一样,你舍得么!”
子熏笑着,看了一眼身侧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歪着头打量半晌,轻轻摇头,“舍不得。”
临霜听了开心的笑,扭头道,“但是宝贝愿意。”
子熏闻言笑的很圆满,那其中珍重,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够看得懂。
他和临霜之间的感情危机重重,但是,在这份感情当中,他愿意装傻,只因为不想失去。
说他得过且过也好,说他没有长远计划也好,光是这份勇敢就值得称颂。
君轻暖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笑了笑,绕开了这个话题,道,“这次辛苦你们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一路锦绣风光,大饱眼福了。”
子熏笑着,目光落在君轻暖的侧脸上,“不过陛下大婚,我可没钱准备礼物。”
“你来便是最好的礼物。”君轻暖又怎么会真的计较这些?
礼物都是虚的,人才是真的。
只是君轻暖和子衿都未曾料想,子熏虽然没钱,但却准备了一个让他们永世难忘的礼物……
……
转眼已经是正午时分,烈日照耀之下,子云亭的丹阵进入了最为薄弱的半个时辰当中。
一切阴毒的东西,都惧光,毒药性质的丹阵也是一样的。
陆倾城坐在临水的亭台下方,谨遵君轻暖的指示,吩咐罗钦,“传令下去,若遇敌袭一概不做抵抗,保命为主。”
“是!”罗钦应声,飞快离开。
敛云子坐在陆倾城对面,给她斟满茶水,面色从容,“夫人不必惊慌,这子云亭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子云亭,若有人想要大肆伤人,子云亭也不是好惹的。”
陆倾城接过茶碗,看向对面相濡以沫多年的丈夫,一时间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
她总觉得,敛云子这次说话的风格,和以前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