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霍格沃茨步入一种紧张的备战状态。
“哈利,你需要去见一见老蝙……斯内普校长,赫敏让我跟你说的。”罗恩别扭地念着那个名字,不大乐意叫这样的尊称。但他也必须承认,斯内普在这场战争中的重要作用,虽然他还是很想揍他一顿。
哈利不大乐意去见斯内普。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用魔杖指着邓布利多教授,对邓布利多教授施放了夺命咒。纵然他明白他之所以能安全抵达霍格沃茨,斯内普功不可没,但也不能抵消他对斯内普的抵触。
可他必须要去,因为此时,他需要斯内普的帮助。
“我猜想哈利·波特先生应该懂得‘准时’这个词怎么写。”
刚踏进校长办公室,就听到那个分辨率极高的声音从耳边滑过,就像蛇冰冷的鳞片在皮肤上游走一样,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当他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每次被念到名字,他都会狠狠打几个寒颤。
“斯内普教授。”二十岁的年轻人推了推眼睛,站在那个几乎没怎么改变的斯莱特林面前。大胆地直视着那个皱着眉的男人,愤恨、不满、不甘……种种情绪表露地太过明显,翠绿的眼睛鲜活灵动地让魔药大师一阵恍惚。
魔药大师眉形的皱痕又深了几分:“你还是那么不懂礼貌!波特小崽子!”
“你杀了邓布利多。”面色依旧苍白的救世主倔强地说。他亲眼看着他的魔药教授将魔杖对准了他的老校长,他亲眼看着他敬爱的老校长如同破娃娃一样从天台顶端跌下。时隔三年,他依旧记得三年前那个由魔杖照亮的哀悼之夜,他依旧记得失去主心骨的彷徨。
他甚至想给他扔一个神锋无影。
斯内普恶狠狠地等着他,宽大的黑色斗篷一直垂到台阶下,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中,皮肤因为不见光而显得蜡黄,整个人看上去竟无比憔悴。
“用你那被芨芨草塞满了的大脑想想,波特!连格兰杰都猜得出来的事你竟然还没感觉到!波特的脑子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吗!”恼怒的男人提高了声音,双眼瞪大,眼白中纵横的血丝在灯光下格外骇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气势也越发逼人,“如果我对你有任何恶意,恐怕你的脖子已经在黑魔王的手下了!”
斯内普转身,做回到那个校长座位上,身后邓布利多的画像笑得和蔼地朝他打招呼:“别那么生气,西弗!”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画像一眼,木着表情转过身,看向哈利:“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必须好好听着。”
“我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的角色恐怕凭你那所剩无几的智商不能理解,但你必须要按我说的去做。”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双翠绿的得让哈利勉强能更上。
不等哈利点头表示明白,斯内普自顾自地说下去:“就你们所知,黑魔王将灵魂分成了七份,将其余六份制作成魂器,除了几个被你们毁掉的,其余的都被他重新融合。黑魔王一直以为他将灵魂分成了七份,触摸到了7这个最具有魔力的数字……其实他分裂了八份。”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耐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焦躁不安地在桌前来回踱步:“在你父母死去的那一天,当你母亲用生命为你立起一道保护屏障时,索命咒反弹到黑魔王身上,而黑魔王的一片灵魂也撕裂开来,寄生在那栋倒塌建筑物中唯一活着的灵魂上了。”
哈利努力地整理着思路企图跟上斯内普的思路。
“波特,虽然很残酷,但……”斯内普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台阶上冷冷地下定论,,“你是最后一个魂器。”
哈利呆愣愣地立在原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最后一个魂器?
“是的,”高大的中年男人没有丝毫地迟疑,冷酷得令人发指“波特,你要由黑魔王亲手杀死,这是邓布利多特意嘱咐的。”
见哈利一脸茫然,略带恶趣味的斯莱特林老男人自动将这种表情归于害怕,这才满意地扯了扯嘴角,刻薄如他,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嘲讽他:“波特,别像个懦夫一样!你又不会死!自以为是的邓布利多打包票,黑魔王杀死的只会是附在你身上的魂器,别犹犹豫豫了!”
可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到底有多高。
的确,因为身上的魂器,哈利可以抵挡一次夺命咒,但要知道,世界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从古流传下来,从巫师到麻瓜,一点一点如同病毒侵入肌体。不夺走性命,但却夺走希望,能让人彻底沦为傀儡,失去感知。
男人似乎也明白他的玩笑开的并不是时候。他沉默了一会,扭过头开始宣泄他的愤怒。
“该死,该死的邓布利多!”斯内普又开始焦躁地踱步,他不断咒骂着如同野兽的闷吼,“我为他做间谍,为他说谎,为他身陷险境,可到最后他告诉我要把你送到伏地魔手上像猪一样被宰,而且宰了之后还要回来!”
斯内普再说什么对哈利已经不再重要了。
此时的哈利·波特,是第八个魂器,注定要被销毁。
“教授,请不要告诉赫敏他们。”哈利的脸色依旧是那么苍白,瘦的只剩下骨架子的哈利却对着斯内普露出了微笑。虽然身形消瘦,但不难从他凝聚着光芒的双眼中看出他的灵魂。斯内普有些迷惑了,面临死亡,这个年仅二十的年轻人没有露出过多的无措。
哈利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的,朋友是个魂器这个说法不是那么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