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帅气的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西装,身形颀长匀称,温婉俏丽的女人则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制服,细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此时,男人俊美英挺的长眉微微蹙起,脸上带着几分焦躁,而女人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的说着什么,好似在安慰他。
两人的距离很近,若那两人不是井然和程真真,祖儿都想称赞一句郎才女貌了。
今天祖儿是陪骆父来的,他与邵父虽算不上至交,但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听到邵父入院,他便想来看望。
前几天邵父刚做完手术还在观察,他不便前来,今天在公司参加例会,听说邵父恢复的还不错,便带着祖儿一同过来了。
近段时间波折不断,给邵父的身体上和精神上都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暗黄,眼窝深陷,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见到骆父和祖儿来看望他,难得有了几分精神:“老骆,你来了呀。”
骆家和邵家各自经营不同的行业,多年来都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因此骆父和邵父自年少时的交情,到如今还保持着难得的纯粹。
看着老友形容憔悴的模样,骆父的眼睛里有了几分湿意。
他在床边坐下,握住邵俭的手:“老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了骆父圆润身躯的遮挡,邵俭才见到站在他身后的祖儿:“祖儿也来了呀,坐。”
回头看到老友脸上的担忧,心里划过一道暖流:“没事儿,好多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看到床头的一串长长的医嘱,骆父叹道:“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早就跟你说了,生意上的事不要太操劳,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折腾了,你当还是当年呀……”
俩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大部分是骆父在说,邵俭微笑着听他唠叨,时不时嗯一下,算是回应他。
在医院待了好几天了,邵芃橙还得处理一些爱与家的事情,只能晚上抽空过来陪邵俭。
忙碌惯了的人一旦闲下来就有些不习惯,尤其现在这个情况,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骆父便决定下午干脆就在这里陪着他了,反正今天也没啥事儿,祖儿下午还有工作,待了一会儿便先行离开了。
电梯在大楼的中部,需要穿过走廊再拐弯,祖儿刚走到拐角处便见到了这一幕。
愤怒,生气,惊讶,疑惑……纷纷涌上心头。
好一会儿,她才在纷杂的情绪中镇定下来,他们两怎么会一起在这里?
正想上前去问个明白,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说要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的是自己,现在,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问呢?
在她犹豫的时候,井然的电话响了,他接通说了几句话便快速的走向电梯,程真真紧紧的跟了上去,没一会儿,两人的身影就都消失在眼前。
努力按下心里的情绪,祖儿赶回了公司,只是,心里有事,就静不下来,尤其是下班回家之后。
“爸,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在陪邵叔叔吗?”
骆父回来比她预计的要早得多,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诶,我在那儿待了一会儿,芃橙就来了,我想着他有人陪了,人家两父子可能还有事商量,我就先回来了,明天再去看他。”
他这个好友,从小是家中独子,年轻时独自一人撑起家业,后来事业越做越大,却疏忽了家庭,妻子意外身故后,儿子埋怨他,好不容易儿子开始懂事了,却被自己多年的心腹捅了一刀,落得现在的样子。
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看起来却像比自己老了十来岁,这次的打击对他真的不小,爱与家的内部变动还未正式对外公布,但多年的商场经验,他对邵俭目前面临的情况也能猜到几分。
对比之下,自己真的是幸运得多,骆父本就是一个心肠柔软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纪之后,再见到老朋友就更忍不住了。
“对了,你说也真是巧,芃橙今天能那么早去医院,是因为干了件好事儿呢?”
这两件事儿能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说啊,今天芃橙的一个朋友的妈妈心脏病发晕倒了,他们把她送到医院,就跟老邵一层楼,所以芃橙帮忙办完手续就直接过来了。”
后面骆父的话祖儿已经没心思听了,朋友的妈妈,难道是白阿姨?
祖儿走到门口,飞快的开始穿外套和鞋子:“爸,我出去一下,你跟妈说一声哈。”
“刚回来就出去呀,饭都还没吃呢……”话音未落,祖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路飞奔至医院,祖儿记得下午去的是20楼,只是她不知道房号,井然的电话也打不通。
正准备去问护士,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祖儿?”
井然刚从一间病房出来,眼圈有些发红,没想到会见到祖儿,他想对她笑笑,努力了几下还是没成功。
“白阿姨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这样?”祖儿走过去问道。
走近了看才发现,他瘦了很多,脸部的轮廓更加清晰立体。
“下午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还要继续观察。”
他说得平静,但桃花眼里浓烈的伤心自责却根本掩饰不住,向来冷静从容的人,此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迷茫,忐忑。
穿着护工服的中年女人从井然身后的病房出来:“井先生,白阿姨这边有我照顾,你先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