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名为周颜洛,本是我的姻缘伴侣。
此刻,阿洛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将往昔的记忆,都已埋藏?
成为了高高在上天庭的颜洛公主,自天庭下来,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完全没有一点以前的俏皮模样。
难以想象,半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我的话,四个自天庭下来的人,没有一点相信,满脸的质疑。
身披七星纹长袍,显得儒气士子的武龙宿开口道,“域,你是一个鬼灵,已沉沦阴间,与我们有浩渺间隔的天地之差,一个天,一个地,与你颜洛怎么可能有交集?奉劝你一句,这辈子专心鬼修,想着怎么超脱,跳出苦海,重新下世吧!”
武龙宿,将我当成了情敌。
殊不知,我又何尝不是?
我还在痴痴道,“颜洛,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印象了?”
颜洛摇头,头发轻轻随风舞着,周身流离一层美轮美奂的仙芒,“域,我们从未有交集,以后也不会有,你不要如此了?”
我道,“这辈子,你我本就有姻缘之合,我不会放弃的!”
旁边的飞琼仙子,双手白嫩如春荑,肤如凝脂细又腻,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在昏暗下耀出绝美的光芒,“域,你身为一个阴间鬼人,可真难缠,颜洛乃在天庭之上,有仙位公主之名,你没有资本,也没有一点机会!”
天庭之上!
我仰望头顶天穹,道,“早有一日,我会闯上去的!”
哈哈哈……
身披紫金甲胄的贺天赐,捧腹大笑道,“域,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己身的命运,没跳出一世沉沦,命理善游苦海,就好高骛远,想着日后荣登九重天,位列仙宫位了?告诉你,你一辈子,别说登天庭,就是望一眼南天门,都是奢侈,只能梦中想象……”
被贺天赐无情奚落,心中确实有些难受。
我道,“一重人有一重命,未来事,谁会知道呢?”
贺天赐又鄙视道,“阴间,自古以来,就是深陷沉沦的九幽之地,俨如永世不得翻身的苦海,众生皆苦,不负希冀,何谈未来?”
楚阴阳看不过去了,反驳道,“阴间,是非之地,却也是一个卧虎藏龙之所,当中一些凶险之地,即便是你们天庭仙官,都不敢轻易涉足,不是阴间势弱,而是你们这些天庭的年青一代,道行微末,眼界狭窄,未真正见识罢了?”
楚阴阳,这几十年,一直在鬼市城外游荡磨砺,肯定知道不少。
“咚!”
贺天赐一步重踏,大地震颤,周围几十米内,烟雾卷起,大地崩裂出一道道裂缝,无限蔓延,贺天赐怒道,“楚阴阳,你好大的胆子,再敢反驳一句,我让你万劫不复!”
哼哼!
楚阴阳不是一个善茬,回道,“贺天赐,你即便是北极武曲星君之子又如何,镇压你,对我而言,易如反掌!”
贺天赐彻底怒了,“楚阴阳,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让你一见传说中的仙术!”
这一次,武龙宿与飞琼仙子,没有再开口阻拦,很显然,他们也想知道,我和楚阴阳两个阴间“鬼”,到底有几斤几两,配与他们出自天庭的尊贵存在交谈?
“轰隆隆!”
大地摇晃,虚空剧颤,两道亮如白昼的火光冲起半空。
一登空而立,没有丝毫的犹豫,楚阴阳直接施展了一门异象法门,而且是最可怕的“夜君临大地”,天空中出现一尊巨大的神像,像是创世的神祖,威严不可侵犯,俯视苍生。如此巨大的身影,将这片山谷的天空都挤满了。
那位似可开天辟地,带给人无限恐惧压迫的“夜君”,连我也不知道是何方大圣?
可能是一个史前时代的妖?
也可能是一个鬼王?
甚至是天庭此封的仙官?
这一点,只有楚阴阳最为清楚了,见此异象,我身旁的飞琼仙子,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带着惊讶道,“古老传说,异象,非大气运的天缘者不可参悟,这楚阴阳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参透这种法门?”
颜洛发出黄莺似婉转珠玉佳音道,“确实难以置信,天庭的年轻一代,能有此大气运者,也是屈指可数,难道楚阴阳的前世,是什么大人物?”
我道,“自然不是一般人!”
武龙宿冒出冷言嘲讽的一句,“异象又如何?能抗衡高高在上的仙术?”
我道,“武龙宿,等一下,你就知道楚阴阳的厉害了!”
很显然,这位北斗第六武曲星君之子,也没能参透一种“异象法门”!
“仙术,麓马饮泉!”
斗转长枪的贺天赐,长枪一横,整个人笼罩在万千光焰中,似一匹汹汹燃烧的天马,划空而过,声势浩大至极,整个空间都颤动不已。
这种所谓的“仙术”,虽然超脱了“道术”范畴,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升华罢了,还没有本质的变化,或许与贺天赐的道行有关吧?
“生死阴阳图!”
“仙术,天河怒流”
短短两分钟,这片空间就极尽坍塌了,原本就损毁大半的印度教神庙,此刻彻底化为灰烬,我、颜洛、武龙宿与飞琼仙子四人,不得不跳出此地,到达外边瘴气弥漫的绝望山谷。
站在这片阴森森的幽林,那场白热化的战局,已经冲上无边的阴间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