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寸草不生的火山岩上,连绵不断的山野,被灰蒙蒙的尘灰笼罩。
我和獬豸刚停驻,身后方向,依稀间,一股说不出的心悸气息涌来,脑海上,犹如冲入了一头恶怪,盘踞其中,萦绕不散,我立刻道,“快走,是东土皇族沉睡的老疯子来了!”
我手一拂,将獬豸斗转进“荒村印记”,随即踏空而起,三千大道法的大挪移术铺开到极致,想快速逃离这片火山地带。
“咳咳!”
刚出百丈,前方响起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声音不大,却让周围虚空猛然一颤,方圆十几里,空间如湖泊一般,居然涟漪起一层层波浪?我不得不猛然止步。
往前望去,就看到一副无比诡异的画面,
一个身穿青衣的老人,斜着身体,双手背负身后,如同一张薄薄的青色纸片,飘忽在前边四十米处,一荡一荡,一起一沉,随着清风而慢慢的飘忽,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这个青衣老人,干瘪而多皱的面孔,浑身深土黄色的皮肤,灰白色的胡须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暗红的嘴唇已经干裂了,鼻子上密密麻麻地点上了老人斑,两只无神的老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我。
枯柴般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脑袋上的灰白的头发大有“地区包围中央”之势,望着这个老人,仿佛看着一件几乎腐朽的老古董,充斥着岁月的痕迹。
东土皇族的老疯子。
已不见一点“皇族”的姿态。
我道,“老疯子,你一个活了数千年的老辈神邸,早已成名的老古董,不至于对我一个后辈出手吧?”
诶……
老疯子哀叹一声,带着沧桑感慨的沙哑声音道,“年轻人,你的造化可真大啊?千古不出的命运,居然加深在你身上,怪不得最近,三界大道的轨迹,在有一些偏移,秩序也发生一些变化了?”
我道,“老疯子,时间传言,你已经是《皇》的层次,能与古皇争锋,站在世间大道的最高点,能俯视众生,此行却阻我前路?是何意思?”
“老朽,曾经确实与古皇争锋,不过是太久远的事情了,望得一干二净咯!”老疯子答非所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悠悠道,“每一个皇,的确不负千古盛名,统御一个茫茫时代,无人能挫败他们的锋芒,老朽也不能啊?”
“咚咚!”
我往一侧踏出几步,数千米外,一抬头,鬼魅一般的老疯子,依旧如一页纸张,飘飘然悬浮着,无根浮萍一般,随波逐流,无法揣测的一个古老疯子。
想要与这种人物杀伐,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年轻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老疯子说道。
“老疯子,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质问道。
“年轻人,你也看到了,老朽我现在,与废人无异,古老年间一战,我太过逞强了,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不过也遭受难以抑制的重伤,每隔一段时间,寿元就会无限流失,所以老朽才不得不将自己封印,陷入沉睡,以此减缓寿元流失……”老疯子说得很慢,语气也很平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之人的说法?
“老疯子,你找错人了吧?对于你的伤,我没有一点办法,你该去找某一位皇,恢复元气!”我一脸戒备回道,心里边,已经在思考着,该如何脱身了。
不过能想到的谋划,在这种“皇”战力的神邸面前,根本无法过关。
“年轻人,你能帮忙的!”老疯子意味深长道。
“老疯子,你过奖了,我不会治疗仙伤,无法帮忙!”我说话时,双眸一下暗淡,无尽的死寂在扩散。
“定!”
铿的一声,虚空一震,我命运铡刀没有祭出,我站在原地,整个人无法动弹了。
诡异的是,居然连命运符号,也无法冲破束缚?
“年轻人,你是荒体,又有命运术加身,千年难得一见的体质啊?”老疯子枯萎的目光,有精光闪烁起来,也站立了起来背手而立,一步步朝我踏空走来,“当年,我遭遇一种秩序锁链重创,这副躯体,已经衰老到一个谷底水准,这些年来,我早就想蜕变一个躯体了!”
夺舍?
我眸子一瞪,嘶吼道,“老疯子,你可是堂堂的皇,为何还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