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該死。要是一直躺在這裡,一定會被他們抓到。」鬼母咬牙,想要再次透支能量將自己撐起來,可惜還是失敗了。
掙扎半響,有腳步聲漸漸逼近。鬼母警惕地瞪大雙眼,甚至顧不得垃圾的骯髒,將自己往垃圾堆里又埋了埋。同時停止呼吸,試圖將自己隱藏起來。
「喲,這不鬼母大人嗎?幾日不見,這麼慘了?」
滿臉慈悲的中年道士一腳踩在垃圾堆上,注視著躺在裡面的鬼母,頗為嫌棄的用拂塵捂住鼻子。
「王...赫...」鬼母認出了來人,倒是鬆了一口氣。
「快幫我,我有要事向主上匯報。」
王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皺眉道:「你現在虛弱到連本命的瞳術都無法使用了嗎?」
「別廢話!」鬼母用勁力氣嘶吼一聲,而後劇烈地咳嗽起來,連帶著臉上松松垮垮的麵皮一起抖動,看著極其噁心。
「這件事情很重要,我一定要親自匯報給主上。」
「既然很重要,那就別把時間耽擱在治療你身上。你趕緊,把事情告訴貧道,貧道替你匯報給陳大人。」
王赫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頗為和藹地笑了笑,一副真心為她打算的模樣。
鬼母心下發寒,知道他是想殺了自己然後獨自帶著情報去領功。她費力抬頭,語氣中滿是威脅,「王赫,追殺我的人很厲害。沒有我的瞳術,你出不了江城。」
「追殺你而已,又不是追殺貧道。」王赫一甩拂塵,輕笑一身,看向鬼母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就如同,現在是你躺在這骯髒的垃圾堆里,而貧道...」
他轉了個圈,靛藍色的道袍光潔乾淨,「不染塵埃。」
鬼母冷笑一聲,用盡全力一咬舌尖,沖他噴出一口舌尖血。王赫躲閃不及,身上到底被噴上了幾滴。
「現在...你跟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鬼母咬破了舌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王赫那張慈善的面孔頓時陰沉下來,眯眼道:「好你個鬼母,貧道小瞧你了。」
打一棒就要給個甜棗,鬼母放軟了語氣,「你幫了我,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這份功勞也有你一半。我一定會在主上面前提起你。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王赫陰沉地注視她良久,突然笑出聲來。臉上的皮肉展開,又恢復了慈悲模樣。
「鬼母大人這說的哪裡的話。陳大人一向與貧道師門交好。這個忙,貧道豈有不幫的道理?」
「貧道需要怎麼幫你。」
「心臟,給我心臟。」鬼母目露凶光,費勁道:「我要人的心臟。」
「果然啊,江城最近幾天那個剖心的人就是你。」王赫捏著鼻子,輕飄飄看了她一眼,「鬼母大人做事的手段真不乾淨。殺了人,你好歹毀屍滅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