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站定,冷眼看了他們許久,這才慢吞吞地過來坐下。
「錢老名叫有德嗎?」江元化有容和塵坐在邊上,還握著他的手,倒是膽子大了一點。
錢老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道:「有德是我兒子的名字。」
江元化有一種莫名的直覺,最好現在不要問錢老他的兒子在哪兒。於是他果斷轉移話題道:「我聽說喜樂城是方圓千里最熱鬧的城池,家家戶戶的婚嫁喜事都搞得盛大極了,平時也熱鬧的很。可是今天我們來一看,怎麼都...沒什麼人啊。」
錢老冷哼一聲,「喜樂?熱鬧?五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喜樂城啊,我看改名成死城還差不多。」
江元化二人對視一眼,江元化又問道:「難道喜樂城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不上報朝廷。」
「朝廷?」錢老扯了扯嘴角,語氣悲涼道:「這五年來我們不知道派出去了多少人。別說朝廷了,就連從外面來的行商或旅人都沒有。」
錢老頓了頓,拋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自從五年前的那一天後,你們是第一批進入喜樂城的外人。」
聽了這話,江元化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急聲道:「不對,我們是聽了官道一處茶攤上,有兩個交談的人提到了喜樂城,這才知道喜樂城出了問題。如果不是問了他們地址,我們壓根來不了這喜樂城。可是按照錢老你的說法,我們遇見的人又如何解釋?」
容和塵眼神驟冷,下意識將手中的茶杯攥出了一道細紋,「看來,是有人故意引著我們來這裡。」
江元化想到了什麼,轉頭吩咐花月道:「你去寫封信,看看信鴿能不能將信送到。」
花月應了一聲,就去了後院。
錢老冷眼看著他們的一系列操作,等他們安靜下來後這才開口道:「沒用的。別說信鴿出不去,就連你們,現在都不一定能出去。」
「為什麼?」容和塵反問道:「您方才不是還說這幾年有派過人去外面嗎?」
錢老扯出一抹笑,露出一口陰氣森森的破爛牙齒,「是啊,那些出去的人,我們最後都在城門口十里內找到了他們的屍體。」
「這么小的屍體。」錢老比劃了一下,那個大小就跟個成年細犬一樣大。
「人怎麼可能只有這麼大?」江元化驚訝道。
容和塵意識到了什麼,聲音中壓抑不住怒氣道:「人不可以,但是如果去掉全身的肉,只剩下人皮包著人骨就行了。」
江元化聽了簡直頭皮發麻,身子一歪就縮到了容和塵懷裡,瑟縮著道:「那、那我們在城門口遇見的那兩個士兵?」
容和塵點頭,「如果沒有那點護住其心脈的陽氣,他們也會變成那樣。」
「花月說在草垛里只找到那兩個人,但是只怕剩下的人皮包裹,也都藏在那個草垛中。只是花月沒有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