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容淵乖得像只故意砸了家裡玻璃花瓶的貓,洛雲升昂揚的勝負欲得到了一點滿足。
一切恢復原樣,洛雲升也鑽回了他從容淡定的殼子裡,坦蕩地伸了個懶腰,原諒了容淵的「冒犯」。
兩廂情願的事要說怪罪誰多少有些過分,就算第二次有些疲乏,先前的那一次也已好好享受過一番,到底饜足。
洛雲升穿著單衣平攤著手倒回床榻。
容淵:「?」是真沒想到自家這鬼神還能穿好衣服再躺回床上。
「這才叫回籠覺。」
容淵看了看天光,太陽已經有了向西的趨勢,再睡,整一日就要全睡過去了。
排除了疲乏和藥物的影響,容淵確定這人真的就是想躺會。
所幸今日無事,他們白日里一晌貪歡,再躺會兒似乎也別有趣味。
容淵穿著白色裡衣躺倒在洛雲升旁邊,攏了攏他散開的鬢髮,從身後將人虛虛籠在懷裡,這會兒便絲毫沒有旖旎的心思了。
離家出走的理智回籠,容淵想,和洛雲升躺在一張床上其實也不一定就要做些什麼,自己也很享受這種什麼都不想,靜靜躺著的感覺,像是偷來了時光,心緒難得安寧。
香丸燃盡,洛雲升睜眼,轉過身來和容淵面對面。
容淵是那種很有侵略性的長相,尋常人見他會覺得這人生了張俊臉,卻可惜不是個好人。突出的眉骨讓他高挺的鼻樑顯得過於鋒利,所謂的兇相便出於這挺直的鼻樑。
但洛雲升卻不覺得這樣的長相兇狠,大抵是因為他更討厭那種看起來千好萬好,內里卻不知早已爛成什麼樣的人——宛若他自己的那種人。
中指輕輕擦過容淵的睫毛,遮住他深邃的眼。
這雙眼睛裡似乎是有情愛的,看多了難免沉淪,還是遮起來為妙。
容淵被他過於輕柔的動作弄得有些癢,便朝洛雲升手心吹了口氣,洛雲升頓了一下收了手。
「看我好看?」
洛雲升眉眼彎彎,罵他:「破壞氣氛。」
「那可真是對不住,」容淵骨節分明的手掌隨性地搭在洛雲升腰腹之間,略略發白的嘴唇張合:「昨日到今日我道了三次歉,你要不要考慮原諒我?」
「原諒你有什麼好處?」
容淵狀似思考,卻吐出一句「沒什麼好處。」,叫洛雲升眉尾微微上挑,又看著他不說話。
看了幾秒,才說:「原諒你了。」
「順帶送你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