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差一點,真的就只差那麼一點點……
藥效有,但很不穩定,離著能投入運用的那條線一步之遙,系統判定過不了就拿不到積分,洛水改道不過是幻影。
景衡拉著洛雲升大臂,雨勢太大哪怕兩人站得很近,也要大聲喊話才聽得清:「雨太大了,必須得撤!堤壩頂不住的,您已經盡力了,結果如何都是老天定的!」
洛雲升深吸口氣,偏過頭,景衡立時皺眉:「他們太固執不會跟你走,只會把你拖死在這裡。」
「王爺已經下了命令,軍令如山,不走的人就算活下來往後也要發配充軍!」
細雨不斷,容淵仗著對老皇帝的了解,一封奏報捅破了天,洋洋灑灑幾千字的奏摺將洛水決堤的損失講了個清清楚楚,
皇帝奢侈愛財,覺得天下的銀錢都是自己的,因而戶部才會在把錢往自己兜里裝的時候也想辦法往皇帝兜里裝點兒,才能討得老皇帝的歡心。
但損失,滿朝文武沒一個人會提,除非如容淵這一封奏報弄得他們手忙腳亂再瞞不住。
第一天堅信奏報是一派胡言,第二天懷疑,第三天親自到戶部盯著人算,第四天自己親手算了一遍才知句句皆真。
皇帝震怒中從他掌控天下的美夢裡忽地清醒了一下——每幾年便要因為洛水失去如此多的銀錢,滿朝文武卻無一人與他說出實情,最後還是那個野心勃勃從來不受待見的兒子說了真話。
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至少這一刻,老皇帝是真動了放權給容淵挽回損失的心思。
如此,肖成安的政令便成了靖安王的軍令——洛水數個堤壩口附近的居民三日內必須撤到六十里外,違者以違背軍令論處!
泥濘里跪著的七八個人早知道這軍令,可聽景衡這麼一說不由嚇得顫抖,卻依然不起,帶頭的中年男人滿臉泥和淚:「大人,大人啊,不是我們不願意走,是這祖祖輩輩都活在洛水,如此走了,又能去哪裡?」
「沒有房子,沒有土地,也沒有銀錢,離開洛水,我那一家老小都活不了啊!」中年漢子確有苦衷,對於這些一輩子就活這一畝三分地的人來說,背井離鄉是絕難以接受的。
但性命之危在前,若真為家人著想,也該離開。
水災之後再回鄉重建家宅未嘗不可。
看著眼前跪拜他的幾個人,洛雲升一言不發,這些道理此前已經講過很多遍,就差許諾銀錢點對點幫扶重建了。
但洛雲升深知,由他出錢幫忙重建家園,這個口斷不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