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死了，崔昊怎麼看他，也都無所謂了。
總歸他已經死了，好也罷壞也罷，都影響不到他了。
「謝先生，我和秦恩學長說清了。」崔昊走在他身邊，溫聲道，「他以後應該不會再找你了。」
謝焱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他親耳聽到了。
「下次如果再有比賽，我就不去了。」
「不用。」謝焱語調淡淡，「你快畢業了，以後想和你的朋友們一起打球也少有機會，所以該去就去。」
崔昊覺得那種感覺又來了——謝焱對於他和秦恩，好像確實有這一種平和的縱容。
他不阻止他們接觸，也不生氣秦恩說他的不是，更不計較秦恩為了他的事情找他浪費他的時間。
是因為他曾經想和秦恩做朋友嗎？
所以現在，即使他無法和秦恩做朋友，但是他也並不想打擾他和秦恩成為朋友。
「如果有機會，您還想和秦恩學長成為朋友嗎？」崔昊問他。
如果謝焱還想，那他就幫幫他。
謝焱笑了，「當然不。」
崔昊不解，那他為什麼？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謝焱道，「崔昊，你知道怎樣活著，才能活得開心嗎？」
「怎麼樣？」崔昊問他。
「自私的活著。」謝焱回答他道。
「所以不要太為別人著想，不要去考慮別人的心情，只考慮你自己就好。」
他說，「只要你覺得高興，那就可以。」
「可是……」
「我給你錢，你陪我，這是我們交易的全部內容，並不包含你的人際關係，明白嗎？」
崔昊明白，但又不明白。
「您現在不就是在為我考慮嗎？」他看著謝焱，一語直擊重點，「如果只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您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
崔昊問他，「我的人際關係會不會改變，我和學長之間會怎麼樣，這些不都應該不在您的考慮，您都無所謂嗎？」
「又為什麼和我說『不用』，好讓我的人際關係不受影響呢？」
是個好問題，謝焱看著他澄澈的眼睛，他在有些時候確實敏銳又通透。
「當然是因為我也很自私。」謝焱這麼說道。
他希望秦恩能永遠暗戀崔昊。
可看不到、摸不著，感情難免會變淡，而不甘則相反。
所以，他不願意崔昊割掉和秦恩的聯繫，他需要崔昊和秦恩正常交往，好讓秦恩每次看到他都能想起崔昊和他這樣卑劣的人在一起，從而愈發不甘，不斷地延續著這段感情，在他離開後，繼續喜歡他，守護他，必要的時候幫助他。
至於秦恩的愛而不得，輾轉反側，謝焱才不在乎。
反正，他在18歲以後，就早已經拋棄了自己的道德。
崔昊更加不明白了，「您的自私體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