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徐銳是懂語言的藝術的,真實意圖剛露個頭,餅已經給Ever畫好了。
將來打好,還能當主力,算是給Ever吃了一顆定心丸,可徐銳沒說,如果盛緒同樣打得好,到時該怎麼辦。
恍惚間,徐銳的臉上仿佛疊了層半透明的畫面,那是一年半前的某一天,Ever拎著自己的箱子來到茶隊,小心翼翼,處處透著社恐。
他站在吹著暖風的走廊里,目送一臉死寂的Snow踏入風雨中,坐上車,被送離茶隊。
那樣的情景,他感覺不到一絲傷感,只有呼之欲出的狂喜。
Ever沉默良久,雖然沮喪,但不可不說,心裡也燃起點希望。
徐銳隱約透出的意思,茶隊還是願意要他,沒說明年就不跟他續約了,他不至於像Snow那樣走。
只要他下個版本表現的好,還是有可能把屬於他的奪回來。
「經理,我明白你意思,我技不如人,我認。」
『我認』這兩個字,Ever放的很輕,就連徐銳也沒聽出來,他是磨著牙說的。
他眼睛低垂著,也讓人看不清表情。
「快吃,魚都涼了。」徐銳笑著催。
Ever吃魚的時候,徐銳偷偷給虞文知發微信。
【徐銳小哭包:我這邊說完了。】
【Wenzel:知道。】
轉頭,虞文知目光含著狡黠,問盛緒:「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出來購物嗎?」
盛緒對上他的目光,扭頭移開,不情不願道:「為了Ever。」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可越想越鬱悶,怎麼就不能是想跟他一起逛街?
「還行,挺聰明。」虞文知嗓音裡帶著笑,也對盛緒的不悅心知肚明,「那你也猜到,經理想讓你單首發了?」
「難道不是應該的?我不比他強?」回復的理直氣壯,沒有半點謙虛。
虞文知單手壓住購物車,用了些力,讓車子停下來,他轉身面對著盛緒,身高稍矮那麼一點,還低垂著眼,卻絲毫不顯氣勢虛軟。
他抬手,捏起盛緒滑到腹部的拉鎖,慢慢的提上去,邊提邊說:「回去的時候,一切如常,別刺激Ever,他心裡也不好受,聽懂了嗎?」
拉鎖停在胸腔中間,虞文知用掌心拍了拍,再抬眼,果然對上盛緒更黑沉的臉色。
虞文知湊近一點,在空無一人的過道,被兩邊貨架堆成的半遮蔽的空間里,他將手搭在盛緒肩上,眼睛微挑,存著笑:「都做你一個人的輔助了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