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緒長按屏幕,直接把APP拖進了垃圾箱,決定以後再也不看這種沒有依據的廢話。
他埋頭喝了兩口湯,勺子一扔,踢開椅子就要走。
茂義莫名其妙:「怎麼了又,飯都吃不下去了?」
「不餓。」
盛緒把手機揣進兜里,頭也不回地出了食堂。
Ware努努嘴:「隊長一走,這傢伙又原形畢露了。」
茂義哼道:「也不知道他跟誰聊天呢,比川劇變臉都快。」
盛緒從食堂出來就回了宿舍,推門進屋,看到空蕩蕩的床,還是中午被阿拉斯加踩過的模樣,陽台放著的虞美人盛開了一天,也開始蔫了。
同樣蔫的盛緒趁虞文知不在,盤腿坐在虞文知的地毯上,手指敲著虞文知的床板,悶聲念叨:「回不回來回不回來回不回來。」
床板被他敲得邦邦響,床上依舊空蕩蕩,盛緒一歪腦袋,枕在了虞文知的床邊。
說不出的喜歡,又存了一絲僥倖,虞文知床上原來是這個味道,要是平時肯定不給他聞。
行吧,勉強算異地的一個好處。
第二天虞文知終於睡飽了,睜開眼,覺得鼻子似乎不堵了,他灌了幾口溫水,發現嗓子也沒有腫脹的感覺了。
感冒似乎要好了。
虞文知披著睡衣下了床,來到客廳,正趕上顏衾與虞析延從外面回來,手裡拎著不少東西。
顏衾:「醒了?給你買了清補涼,嘗一嘗。」
虞文知上前把顏衾手裡的袋子接過來,又問:「你們是去買菜了?」
虞析延:「還去了一趟一零二紀念館,送了束花。」
虞文知頓覺悵然,半晌才「哦」了一聲。
模糊又傷感的記憶漫了上來,拍打著神經,又悄然退了回去。
那年他才十一歲,南洲發生一場特大風暴潮災害,一零二紀念館就是為了紀念在那場風暴潮里犧牲的人們,原址是一所被淹沒的小學,虞文知就在那所小學讀的六年級。
時間過去了太久,曾經巨大的傷痛演變成了每年祭拜的習慣,祭拜回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虞文知坐在沙發上,拆開包裝袋,將清補涼拿了出來,先不急著喝,反而慢條斯理地挑起裡面的紅豆,綠豆,蓮子來。
他跟盛緒說不愛吃清補涼不是假的,但並不是不喜歡奶白的椰汁和糯糯的西米薏米,他是不喜歡面乎乎的豆子,關鍵清補涼里的豆子又格外多,每次挑著麻煩,他也就不愛吃了。
想到盛緒,虞文知停下手裡的活,再次拿出手機。
果真直到今天中午,盛緒都沒再發消息來。
再看昨晚最後一段對話,一方絞盡腦汁想話題聊天,一方昏昏沉沉只想結束話題。
又聽了一遍自己說的語音,虞文知暗自笑著搖搖頭,對別人來說沒什麼,對盛緒來說,是不是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