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知目光微斜,實言相告:「銳哥是這麼說的。」
「我不可能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執拗的回答脫口而出,隨著聲音傳遞出來的,還有壓抑著的委屈。
分明沒吃糖,但虞文知胸口仍是漾起層層暖意。
盛緒的確脾氣暴躁,嫉惡如仇,但也分對誰,比如昨天的事落到其他選手身上,盛緒都不會有什麼反應,能讓他在直播間直接反擊,不留情面,不過因為受傷的是虞文知罷了。
有些人對你好,從不藏著掖著,明明白白,坦坦蕩蕩,無需任何猜疑。
「還知道維護我,沒白養。」虞文知笑著感嘆,半點沒有指責盛緒的意思。
盛緒一怔,然後心徹底踏實了。
虞文知不是那種會用大道理來扭曲是非觀的人。
聽身後腳步又跟上來,虞文知接著說:「錄製的時候,我們儘量不和故晉有什麼交集,因這點摩擦糾纏下去沒什麼意思。」
雖然他認可盛緒的做法,但徐銳的擔憂不無道理,論玩弄輿論,引導粉絲,娛樂圈還是專業的。
虞文知不想廢太多心思在舞弄算計上面,他只是電競選手,只想安安心心的打完每場比賽。
至於依靠綜藝擴大知名度,虞文知也沒有這個野心,他現在獲得的已經足夠多了,而選手真正要證明自己,還是在國際賽場上。
「哦。」
本來盛緒也不打算為了點熱度委屈自己,能離話題人物遠遠地正好。
回了房間,虞文知一眼就看到了陽台水杯里躺著的虞美人。
經過了一天的盛放,花瓣沒有那麼精神了,但仍然是美的,在靜謐的夜色中瀰漫芬芳。
還真是,一天一換。
虞文知走過去,伸出手指,在花瓣上輕彈了一下,花葯不明所以地顫了顫,抖下些許花粉。
不知何時,再看這花就有種照鏡子的錯覺,越看心裡越軟,軟得一塌糊塗。
「給你帶了特產。」虞文知轉過身去,將花香揉進指尖。
「嗯。」盛緒下意識張開了手掌,等著跟椰子有關的產品落在自己掌中。
然而虞文知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盛緒手指抽動一下,呆滯住。
特產呢?
幸而大腦飛速推了一段記憶給他,那天語音,他說他不要特產,虞文知說「真難伺候,那就只能帶南洲人給你了」。
所以,特產是......
盛緒喉頭滾動,唇角被一點點提了起來,燈光襯在他眼中,比朝霞更亮,他的手向前探了一寸,試探性地抓住了虞文知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