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知聽到有工作人員驚呼,自己和盛緒的微博帳號被封了。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也還是被對方的有恃無恐震撼了,怎麼就敢當著這麼多人,在全國觀眾面前,肆無忌憚行使特權?
他猜,銳哥一定急瘋了,正瘋狂往他手機上打電話。
不知道今天父母有沒有看節目直播,如果看到,會不會也忐忑不安?
「今天直播結束了,這一個月大家辛苦,新年快樂,散了散了。」導演匆匆吩咐人散場。
設備器械都來不及收,現場數十人,都被趕出訓練室。
最後只剩下故晉,故晉經紀人,虞文知,盛緒,導演,製片人。
「你們自找的。」故晉笑,笑容甚至產生了難以描述的扭曲感,他完全脫去那副文質彬彬的皮囊,於是市儈,陰險,怨毒,妒忌攀上了他的皮|肉,寄生在他的肺腑,他在這樣小人得志的暢快里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很快接通了。
虞文知聽到故晉嗓子裡擠出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嬌細的聲音,明晃晃的燈光,照亮了他得意面龐的每一條溝壑。
「潭哥,我輸了。」
「你已經給我出氣了嗎?只是封了微博帳號?」
「噢一會兒還要下架他們所有視頻啊。」
「是嗎?連直播間也要封呀。」
「全行業封禁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他們以後連陪練也做不了嗎?」
「謝謝潭哥,你對我真好。」
故晉笑意更深,搖頭晃腦,幾乎沉浸在了這種癲狂的情緒中,他迫不及待的把特權炫耀給虞文知看,甚至不惜將自己攀附的齷齪樣子也展示出來。
可他並沒有得到預想的效果,虞文知只是漠然地看著他的表演,就像任何一個可能拿起遙控器跳過他的劇的觀眾一樣。
除了一點上涌的噁心,虞文知再無旁的感覺,他甚至可憐這個被名利場淹沒的中年男人。
這些骯髒的話,真不該讓小狗聽到,虞文知默默念著。
這時——
「有完沒完了?」
嫌惡的聲音響起,傳到故晉耳中,也傳到他手機對面。
盛緒不是非要看這齣表演,實在是故晉演的太盡興,讓他連個打斷的氣口都沒有。
「魔法對轟是吧。」
盛緒背抵著牆,單手插兜,另只手掏出手機按了開機。
他脖子上掛著的鉑金小方塊閃著瑩亮刺眼的光,將那雙狹長單薄的眼襯的更加冷郁,只是在虞文知向他看過來的時候,那眼神的攻擊性才陡然褪去,臉色也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