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著黃昏最後一縷紅霞來到TEA俱樂部門前,門扉如初,他積壓在心裡的癥結卻潰散不見了。
有趣的是,門衛大爺又帶著阿拉斯加在門口曬太陽,這個月份,也就黃昏的地面適合生物觸碰。
但阿拉斯加今天沒有懶洋洋趴著,它及時看到了盛緒,不是走,而是顛了過來,一邊喘著哈氣一邊往盛緒腿上撲。
盛緒來不及跟這隻大狗敘舊,他拎著狗腿騰到一邊的地上,跨步往裡走。
或許是走路速度太快,給了阿拉斯加比拼的錯覺,它連忙興奮地追了上去,脖子上鈴鐺搖的叮咣響。
盛緒隨便抓了一個工作人員,問:「虞隊呢?」
工作人員倒是認識他,連忙一指:「應該在宿舍,但是......」
但是後面的話被阿拉斯加的嗷嗚擋住了,等工作人員還想再說清楚一些,盛緒已經上了一層樓梯。
那個房間,已經成了他閉眼都能尋到的歸處。
走廊偶有扯開的窗容納風的入侵,幾盆綠植便被吹得搖曳,像是撲簌簌揮舞雙臂,為一場迫不及待的傾訴搖旗吶喊。
房門虛掩著,留出一道食指寬的小縫,透出的光筆直地印在盛緒身上,又在門扉徹底推開時化作包容的綢布,將盛緒徹底籠罩。
「洗——」
虞文知在聽到房門聲響時,便將聲音吞了下去,他眉頭攏在一處,眼裡閃過不悅,但當轉頭看到盛緒的時候,不悅就理所當然的散了。
盛緒抬手推門,「呯」一聲,阿拉斯加被鎖在了門外。
阿拉斯加一甩腦袋,躲開險些砸到鼻子的木板,不滿的嚎了一聲。
「你怎麼——」又是一句話沒說完,但這次並不是虞文知主動吞下去的,而是盛緒堵住了他的發聲渠道,讓他被迫失聲。
熱烈又急促的吻不由分說地蓋下來,被夕陽拖長的影子在牆壁上晃動,而與迫切相對的,是盛緒小心翼翼捏著虞文知衣角的手。
他對他有熱切的欲望,也有仰慕和尊重,它們一同幻化成完整的愛,落地生根。
「哥哥,我愛你。」
在肺里氧氣被掃蕩一空後,盛緒才鬆開虞文知的唇,抬起濕熱的眼。
『哥哥』二字,成功讓盛緒感覺到了虞文知的輕顫,那是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刺激,產生激動的具象表達。
虞文知很喜歡自下而上的稱謂,盛緒確信。
「嗯。」
虞文知舔著下唇,眸色深邃,他用手指按壓著盛緒的喉結,似是在獎賞說出那句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