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量不算大,但足夠此刻針落有聲的宴廳里讓大部分人都聽的一清二楚,不知為何,聞聲的盛知予心猛地一跳。
那就是陸辰庭?
男人無心的話再一次迴響在他的心間,慌了神的盛知予本能的張惶反駁。
那怎麼不是陸辰庭?
只是他不甘辯駁的話只來得及到他的嘴邊,下一刻,他便與江瀟寧對上了視線。
那是一雙不見絲毫情緒的眼眸,如林間的沉潭,見不到任何水波蕩漾。
陸辰庭以往注視著他的眼神也是一樣,沉穩的可怕,看不見情緒波動,可盛知予從來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而這一次,沒有緣故的,他感到極大的不安。
辰庭他……怎麼了?
剎時,盛知予的思緒雜亂起來,他連忙冷靜下來,讓自己定了定心神。
他是來赴宴的,對的,辰庭也是來赴宴的。
一如找到了什麼竅口一樣
盛知予的心逐漸明亮起來。
他知道辰庭會來赴宴的。
不易察覺的欣喜浮上盛知予的心頭,他也並未發覺自己對「陸辰庭」的稱呼變為了更親昵「辰庭」二字。
或許是出於江瀟寧近兩個月都與他無一交流接觸的緣故,又或者是他有所感如今的「陸辰庭」並不會如他一開始所想的在各個方面上給予細微的回應,讓盛知予心知肚明對方還愛著自己。
經過多次驚慌和無措的他在心底一遍遍複述「辰庭」二字,仿佛這樣就可以通過稱呼上的親昵來拉進和更改如今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辰庭一定還愛著他。
盛知予反覆告訴自己。
他依然選擇相信如今陸辰庭的不理會只是因為對方還在生自己的氣,只要自己再向他服軟,道歉,他們還是能回到一開始的樣子。
只是時間問題。
是的,只是時間問題。
盛知予的心稍稍緩和了一些。
辰庭還是喜歡他的,如果辰庭真的不喜歡自己了,他不會在明知自己也應約的情況下來參加的宴會。
僅有的一絲在見到淡漠的江瀟寧而重新浮現慌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盛知予重新獲得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