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瀟瀟,你不知道,爸爸和媽媽……」
話到後半句,他也哽塞得說不出來,一家三口這麼在病房裡溫存半日,終於想起要出院的事。
「醒了……醒了我們就出院!明天就回家!」
江文喜不自禁道,許婉婷卻是不同意,「瀟瀟才剛醒,身體好還沒好哪裡清楚,要多在醫院裡留幾天才是。」
兩人說起出院的事,江瀟寧沒有參與其中,他知道自己身體無恙,但身為父母,一定希望自己的孩子哪裡都不要出差錯,便打開了光屏,看著自己經歷四個世界以來所完成的任務和積分。
段明硯……應該也回來了。
江瀟寧想。
只是他剛要問系統貓段明硯和薩摩耶的消失,卻發現化作實體的大白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病房,熟知系統貓性子的他知道對方一時半會兒回不了,便暫時放下了聯繫段明硯的想法。
他醒來的消息一事傳出去的速度比想像中的快上許多,在醫院不過兩天,前來看望的人便有不少,其中最讓江瀟寧意外的是他的大學室友楊浩。
昨晚他才在睡前看見了對方這三個月發來的一籮筐消息,回了一下,今早他便從省外沖了過來,灰頭土面,黑眼圈格外的重,「瀟瀟?寧寧?你真的醒了!」
入門的一刻,他幾乎是飛奔到了江瀟寧床邊,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瀟瀟!你不知道!沒有你的這段日子裡,我過得有多苦啊!沒有你的課堂筆記和課後補習,我微積分掛了,近代史也掛了,每天放學沒人和我一起吃飯,下課打球也沒幫我把課本拿回宿舍了嗚嗚嗚嗚……」
他嚎得極為悽慘,眼淚鼻涕要抹在蓋在江瀟寧身上的被子時被江瀟寧攔住,自己擦了一把,繼續把臉靠在江瀟寧的腿上。
「瀟瀟,這三個月來,我可每天都在盼著你啊,你什麼時候能好,回去上課啊?」
話到最後,楊浩一下子直起來身來,拍拍自己的胸脯,「瀟瀟,我保證,你這次回學校,我給你搶飯不會再有一聲怨言,只要你回來,我幹啥都行,替你做牛做馬也願意。」
他說著,又發出一聲哀嚎,頭重新搭在了江瀟寧的腿上,眼淚鼻涕蹭得到處都是,「瀟瀟啊!我不能沒有你!」
江瀟寧:「……」
他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讓自己忍住不把楊浩推開,等楊浩哭喪完後,終於肯抬起頭來,想起什麼一樣開口,「對了瀟瀟,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
「你不是在校門口發生的車禍嗎?那個該死的司機酒駕,還不認,說自己的車有保險,撞死了人都沒事,然後……然後……」
他欲言又止,「你的……你的那個……朋……朋……」
朋?
楊浩的支支吾吾讓江瀟寧無法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在自己正要詢問之際,楊浩又忽然「哎呀」了一聲,「算了,瀟瀟,事情比較複雜,等你回校我再和你說吧。」
「不過你放心。」他話又講得含糊不清,「那個死人,我也有給了他一拳的,後來在那邊哭爺爺叫奶奶,失禁了都。」
江瀟寧能勉強知道這個死人應該是那個司機,但等楊浩離去,他都不肯說自己剛才支吾不願開口的話是什麼,說到了學校才能說,江瀟寧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能放棄了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