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讓入侵他們國家、殺害他們國家的人知道——只要動了百姓,就不要妄想平安回去。他要讓外族以後想起路家軍,就不敢屠戮邊陲百姓。
看到這時,冉時倒抽一口冷氣,不得不拜服於方義的編劇功底。
這麼一改不但讓殺伐果斷、冷酷睿智的將軍為什麼會跟失了智一樣的只因為幾個喬裝的難民就心軟上當的原因講個了透徹,也只因這一段回憶就將路照身上的閃光點放大了。
將士們真心崇拜信服的將軍不止是因為他有勇有謀,更多的是路照對於百姓的這份悲憫。
將士們也有家人,而且很多將士們的家人都生於邊陲,長於邊陲,他們比別人更希望自己的將領是個有對百姓悲憫,救百姓於水火中的人。
而關於他的戲份也有小小的更改,路照是十三歲的時候被送上山學藝,路七是他遊歷的第三年也就是二十一歲的時候救下的,救下後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而路七也是這時候認路照為主。
最開始路照並不同意路七這麼做,但最後擰不過路七,也就同意了,心中卻是把小自己十一歲的路七當弟弟的,更是把路七送回了連山讓自己的師父傳授武藝。
路七也是爭氣,也是只用了五年時間就奔赴邊境追隨他的主人去了,而這時候的路照已經因為戰功赫赫成為了路家軍的統帥。
所以,他要加拍的是學藝與路照書信往來以及重逢的鏡頭,看似不難但含金量卻不低。
學藝雖然只有幾個鏡頭,但冉時估計吊威亞是肯定的了,還有書信往來以及重逢時的反應和情緒都要細細琢磨。
太過外放不好,太過內斂不符合路七少年人的性格,半外放半內斂是最符合的,但外放多少,內斂多少就看演員自己掌握了。
不過反應、情緒這些都難不倒冉時,冉時相信自己可以很好的掌握,就是吊威亞這方面冉時有些擔心。
路七這個人物武藝高強,輕功更是一絕,吊威亞的戲份非常多。只不過這幾天元讓起和方義修改劇本的原因,他們拍的都是副導演就能監拍的一些文戲。
而且,路七之前被刪掉的戲份都加了回來,武術指導他們也得重新設計武術動作,以求更加貼合冉時的路七,所以,已經正式拍攝了三天的冉時連威亞啥樣都沒見著。
想到今晚收工時收到的新的排戲表,冉時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為明天的自己擔憂。
就在他想的入神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冉時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十二點半了,下床去開門的路上還在想誰會這麼晚敲他的房門。
等他打開房門看見宗銳澤的那一刻,冉時愣了一下,因為此時的宗銳澤和他之前見到的有些不一樣。
之前他面前的宗銳澤都是帶著笑意,雖然總是愛逗他,但冉時覺得宗銳澤的氣質偏向慵懶和溫和,這也是他覺得宗銳澤崩人設了原因。
此時的宗銳澤給他的感覺就和書中完全一樣了——高冷且疏離。
他背對著走廊的燈光,眉眼間的神色在陰影里顯得淡淡的,一股疏離冷漠的味道迎面朝冉時撲來,讓冉時完全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宗銳則身上帶著一股隱約好聞、卻又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那種味道冉時形容不出來,非要形容就只能說是高山上冷冽寒風帶來的冰凍草木的味道。
清新卻讓人聞一聞就覺得鼻腔被冷意侵占,也讓宗銳澤本身疏離的氣質更加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