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什麼呢,想著天氣冷, 要不要關窗。」居利安笑道。
「你看得這麼勤,我還以為窗外有人呢。不過這麼冷的天,要真在窗外待著, 也得凍去半條命。」林粟撇了撇嘴, 打了個哈欠。
「都快三更了, 快去睡覺吧,明天還不知有什麼在等著我們呢。」居利安笑笑, 推著林粟去睡覺。
按照林粟的作息, 這本不是她能犯困的點,但是近日勞心勞力, 這兩日是真的困得早了。她揉揉眼,順從地往房間走,還不忘囑咐居利安:「密道雖然封住了,但你還是把門窗都關好,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半夜鑽進來取你性命……」
「不用擔心。」居利安爽朗一笑:「早點休息。」
把林粟送回房間後,居利安確認她房間的門關好,這才又走回自己房間,看了看被林粟關上的那扇窗。
林粟說得對啊,這麼冷的天,待在窗外面,該有多冷啊。
可是要是有人偏要自討苦吃,又有什麼辦法呢?
為了取暖,林粟屋內是燒著炭的,她之前為數不多的化學知識發揮了作用,讓她不敢緊閉門窗睡覺,就把窗戶微微開了一道縫。
窗戶不正對著床,冷風吹進來也吹不到她,屋內便也還算暖和。
慕雲生立在窗外,透過那條縫,屋內投出一點熹微的光,打到慕雲生臉上,睫毛上都結了一層霜。
衛凌於心不忍,勸道:「樓主,這麼冷的天,您何必呢?看也看了,林姑娘沒事便算了,回去休息吧。」
慕雲生讓體內真氣遊走一圈,睫毛上的霜融化成水珠,依然要落不落地掛在他眼睫上。
這個位置是看不見林粟的,但是他知道她在,心裡莫名能安心些。
其實林粟能出什麼事呢?那日和居利安交手,雖然他挑飛了居利安的匕首,但心裡對他的水平還是有幾分底的。何況以慕雲生的身手,居利安總能一瞬間就發現他的存在,在街上的時候是這樣,在客棧的時候也是這樣。
有居利安在,尋常的人應該都奈何不了她。
衛凌見慕雲生不說話,只好豁出去咬牙道:「樓主,你想,林姑娘不是一般人,她要是知道你日日跟著她也就算了,夜晚還在窗戶外面守著,她會怎麼想?」
慕雲生終於動了動,轉頭看著衛凌,眼裡透著幾分迷惑:「難道不應該欣喜嗎?本座受著凍在外面守著她?」
「樓主您這麼想就錯了,」衛凌苦口婆心,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話,「林姑娘有讓您守在她窗前嗎?」
「她自是沒有,是本座自願的。」
「所以在林姑娘的角度看來,你日日夜夜守在她窗前跟著她,關注她的一舉一動,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放過,樓主您自是一廂情願,可林姑娘興許反而會覺得這行為冒犯呢?」
衛凌說得很委婉,慕雲生卻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