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努力止住自己抽抽搭搭的哭泣,淚眼朦朧地看嚮慕雲生。
「但我想說,你可以不適應。」慕雲生看著林粟的眼睛道。
「你在原來的世界怎樣,你現在還是可以怎樣。你不需要適應這個世界,因為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慕雲生看著林粟的眼神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溫柔,讓林粟一時間都忘記應該作何反應。
可是為什麼這個溫柔的眼神看上去那麼悲傷呢?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是總有一天,你肯定是要回去屬於你的世界的。你在原來的世界生長得很好,就像……」
慕雲生想了半天,勉強擠出來一個形容:「就像冬葵。」
林粟果然被帶偏:「我只聽說過秋葵和向日葵,冬葵是什麼花?漂亮嗎?」
「是一種菜,好吃的。」慕雲生一本正經地道。
林粟:?
「別人形容女孩子都像鮮花,就你形容我像一把綠葉菜是吧?」林粟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反正是生機勃勃的。」慕雲生毫不在意,沒心沒肺地笑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生機勃勃,林粟更覺得自己像一叢綠油油的青菜了。
「總之,我並不希望你被這邊的世界所改變,反而在你回去的時候,與你從前的世界感到割裂。那邊才是你的家,這邊對你來說,只是走岔了一條路罷了。」
「慕雲生,你今天怎麼這麼肉麻?」林粟皺著眉叫了一聲,「你不會還要說你要保護我,以後再也不讓我遇到這種事情吧?」
慕雲生默默地閉上了嘴,他確實準備這麼說。
林粟擺著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大大咧咧地掰著手指同慕雲生道:「你也太天真了,你能篤定我以後再也遇不上這種生死時刻嗎?若是遇上了,你能每次都像今天一樣捂住我的眼睛嗎?」
「我確實害怕,但是適應這個環境是我必須要做的一件事,不然我只能在這個世界被淘汰。就算你能永遠保護我,我又能永遠在你的羽翼之下嗎?那我怎麼能成長呢?在下次遭遇敵襲的時候,我就只能做結海樓堅不可摧的城牆的一個弱點了,那可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啊,與其現在想東想西的,不如好好休息,明早起來以後教我幾招好用的,下次我再遇到這樣的情形,別再嚇得六神無主了。」
慕雲生沒找到張嘴的時機,默默地把想說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裡,決定日後還是暗中保護她就好。
不過她說得在理,練功這事確實應該提上日程,他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刻,再不濟林粟也能強身健體,省得和從前一樣,從床上翻下來就把胳膊給摔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