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睨了她一眼：「很早了。」
林粟挑了挑眉。
「我和他認識，可比和你認識要早多了。不然你以為，我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去惹慕雲生, 我閒的嗎？」初一似是回想了一下當時幾人認識的場景, 打了個寒顫，「不過，要是我再來一回，我也寧願當慕雲生的敵人，不樂意當楚山孤的敵人。」
「為什麼, 你不怕慕雲生嗎？」
慕雲生的身手天底下也沒幾個能比得過的了，雖然屠盡停雲樓一事有點誤會在, 但多少也在外面逞下了惡名，居然還有人覺得他不可怕的嗎？
當然了，要把林粟排在這些人之外, 就算林粟承認外人眼裡的慕雲生總是不苟言笑, 甚至一言不合就暴起殺人, 但至少在林粟眼裡，慕雲生還是挺溫柔的。
林粟想著想著出了神, 被初一一筷子敲回人間。她捂著腦袋迷茫地看著對面, 初一冷笑道：「姑娘，什麼時候淪陷的？」
「胡說什麼呢！」林粟兩頰飛起兩片酡紅, 活脫脫表演了一個標準的被戳中心事的少女。她嘴上抵賴著，心裡其實也悄悄地納悶。
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慕雲生的呢？
肯定不是一見鍾情，她剛進樓的時候嚇得腿都軟了。
肯定不是去找貪狼的時候，她都摔骨折了慕雲生還要她跟上，未免太可恨。
肯定不是在執行美人面任務的時候，她和慕雲生大吵一架，一度離樓出走，怎麼可能喜歡慕雲生。
嘶，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初一看著對面繼續出神的少女，忍無可忍地搖了搖頭。
「慕雲生這麼寶貝你，怎麼讓你落到楚山孤手裡的。」她吃了口菜，憤憤道。
「但是楚山孤也沒拿我怎麼樣啊。」林粟回過神笑了笑，「雖然說他用我去威脅慕雲生這事兒讓我挺不高興的……」
「你別看楚山孤一天性格好像挺好相處的樣子，他這個人，對自己都狠。」初一認真地道，「我說我寧願得罪慕雲生也不願意得罪楚山孤，正是因為這個。當初你們去天香樓抓美人面的時候，他明明有別的方法可以逃脫嫌疑，卻偏偏要把自己打成那個樣子。」
「對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的人，你真的覺得他對別人會寬容嗎？」
林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