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人面別犯傻。」林粟皮笑肉不笑地按住了他的手，再次指了指鏡頭，「三、二、一，茄子。」
慕雲生人生第一次拍照，十分不自然，照片上的神情嚴肅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英勇就義。林粟搖搖頭，刪了那張照片，揉了揉慕雲生的臉：「別緊張，放輕鬆，笑一笑，照片是記錄開心的時候的，要笑起來才好看，你現在不開心嗎？」
「開心。」慕雲生老實答道。
「那就笑一笑，想一想高興的事。」林粟舉起手機，「再來一次。」
高興的事？什麼高興的事？慕雲生手忙腳亂，腦子一團漿糊，腦子裡把這輩子的事情走馬觀花地過了一遍，耳朵里卻只聽見林粟倒數三二一，腦子和表情來回打架，面目愈發猙獰了。
「好好一個帥哥，怎麼就這麼不上鏡呢？」林粟看著比上一張還不如的照片犯嘀咕。
慕雲生見她又刪了照片，眸色暗了暗：「不拍了吧，我不會拍。」
「不習慣嘛，這有什麼的。」林粟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這樣，我先自拍，你在一邊看著。「
慕雲生又乖巧點了點頭。
林粟其實發現了，慕雲生到現代以後，整個人都顯得拘謹了許多。也沒辦法，畢竟是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他就好像初入賈府的林黛玉處處小心留意，生怕被旁人看出來他有點什麼不一樣。
慕雲生看著林粟拍了幾張，林粟把手機舉到他眼前：「怎麼樣，好看嗎？」
慕雲生點點頭：「好看。」
「雖然和你長得有點不一樣，但是也很好看。」慕雲生十分老實地指出林粟和照片的區別。
林粟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
算了，不要和一個第一天到現代的古代人斤斤計較。
林粟接著舉起手機擺各種姿勢自拍，慕雲生便坐在一邊眉眼含笑地靜靜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便把手機鏡頭悄悄偏了偏，鏡頭裡恰好能容納她自拍的半張臉和慕雲生溫柔注視著她的側臉，她手疾眼快地按了定格。
「你看，這張照片裡你笑得多好看！」林粟指著那張照片，興奮地遞給慕雲生。
夜晚的路燈光打得剛剛好，從公交車的窗口落進來，照得林粟笑容開朗明媚，更把慕雲生的側臉輪廓描摹得俊逸出塵。
他的眼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微微含笑，好像想起了什麼很開心的事，又好像只是單純被她的快樂所感染，從而為她會心一笑。
慕雲生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指描了描屏幕上自己的短髮，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