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門外鑿了條略寬的河道,溪流自翼山而下,數條溪流彎彎繞繞,最後匯聚到此處,一同向澄湖流去。河道旁假山松柏叢生,山石掩映之間,隱約可見不遠處翼山的輪廓。
福全扶著牆,搖搖晃晃走到垂花門邊。他睜著那雙醉眼,四處張望玉扇的身影。終於,他望見,那山石樹影中間,站著個長發飄散的女子。風吹過,長發散開,那單薄曼妙的身姿有如含羞的月,從雲間影影綽綽露了出來。
福全咽咽口水,只覺本就發熱的大腦更是氣血上涌。他撥開面前礙事的枝葉,跌跌撞撞向那人撲去。
玉扇就在眼前,他長開雙臂從背後抱了上去。懷裡溫軟的身子顫抖著,似是羞怯,又似是恐懼。這種低姿態取悅了他,心中莫名浮起一層自得的優越感,他揉著那人微涼的肩頭,酒氣衝天的嘴貼到她的耳朵,含糊地絮語。
「平時在老子面前愛答不理的,如今我一抱上就原形畢露了?」
懷裡那人的顫抖突然停了,他自認自己的男子氣概降服了她,心中更是得意。他將她轉了個身,剛要貼上臉去,卻發現這張臉哪裡有玉扇的痕跡!
眼前這人嘴唇緊繃,下頜收緊,雙手抵在胸前,全然一副戒備的模樣。而那雙眼睛,似利刃、又似寒冰,在黑暗中露出凌冽的光,死死盯著自己,他的背後忍不住浮起一陣涼意。
他定定心神,借著昏暗的天光一看,才認出,這人竟是胡婉娘身邊的大丫鬟玉竹!
「怎麼是你?」他驚聲問,手仍舊緊緊摟著女子。
懷裡的人沖他微微一笑,剛才那瞬間的冰冷好似一場幻夢,此刻她眸子裡全然是親昵的笑意。他聽見她輕聲說道,「玉扇不願來,奴婢便替她來了。」
她的手緩緩抬起,圈住了福全的脖子。冰涼的手腕貼在他燙得發脹的脖頸處,溫軟柔媚,好似蛇尾纏住了他。
美人在懷,又如此挑逗撩人,他心中愈發飄飄然,只將她的主動看作對玉扇的妒忌和蓄謀已久的獻身,當即紅了眼睛,將頭埋進女人的鎖骨中。
他沉醉於女人年輕鮮美的身體,沉浸在自己雄風大展的得意中,可下一秒,脖頸處最致命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而那刺痛向軀體四肢迅速奔去,麻痹感瞬間席捲全身!
他身子僵直,砰的一聲跌落在地。
福全顫顫巍巍地將手按到脖頸痛處,伸手一看,只有幾個血點沾到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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