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處想,她心里越難受。
晏決明察覺到她的情緒,直接轉移話題:「快晌午了,廚房應當已經準備起來了。你先去沐浴,待洗漱後再來吃飯。」
說著,他按住她的肩膀,不容拒絕地將她往後院廂房推。
宅子裡還未準備丫鬟,除了廚房的廚娘,就只有一個年級稍大的吳婆子。吳婆子想伺候她沐浴,她委婉拒絕了,一個人走進屋子。
身體浸入浴桶,熱水包裹住她酸痛疲倦的身體。蒸騰的水汽熏得她頭暈,她趴在浴桶邊上,幾乎快要睡去。
強打著精神洗淨頭髮、擦身穿衣,連身上各處細小的血痂,也拿準備好的藥粉布巾處理好。等再打開門,她的身體與精神都像是吸飽水的乾花,不再似方才那般倦怠消沉。
她隨手拿起毛毯,揉了揉濕發。外頭,吳婆子說道:「小姐,門房來說,正院來了個沈公子,晏將軍正在招待呢。」
程荀一愣,匆匆穿好衣物、束起長發,打開門,大步離開。
宅子不大,她不必記路,繞兩步就走到了前院。還未等她尋找,就見晏決明與沈爍站在庭院中間,兩人隔了幾步,並未說話,只是遙遙對立著。
程荀沒多想,提起裙角快步走過去,喊了一聲:「沈爍!」
瞬間,兩人都轉過頭來,目光各異地看向她。
沈爍鬆了口氣,先走了上來。
「你沒事就好。我從前夜起就沒閉眼過。若是你出了什麼事,那我真是……」
話音未落,晏決明便輕飄飄打斷了他的話:
「沈公子說笑了。阿荀的安危,自有我這個做哥哥的自家人看護著,也就不勞煩您掛心了。」
說著,他走上前,抖了抖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斗篷,披到程荀背上。
他語氣略帶責備,手上卻輕輕抬起她的濕發,解開發帶,任濕噠噠的長髮披散在嶄新的灰鼠斗篷上。
「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勞你濕著頭髮就跑過來?若是風寒了,又是幾個月才能除了病根。」
程荀看著他親昵的姿態,又望了望幾步外面色有些僵硬的沈爍,終於後知後覺感到不對勁。
可還未等她說什麼,那廂,沈爍又走了上來,抬了抬手裡的食盒,不甘示弱道:
「說起來,這幾日都沒能好好吃飯吧?我特意找了江南的廚子,做了幾樣你愛吃的點心。」
程荀夾在他們中間,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過來,這初次相見的二人有多不對付了。
她尷尬地笑笑,往後退一步,說道:「時辰不早了,在這站著也無用,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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