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想起些舊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
「少亭就不一樣了,即便在京城那樣的地方,也是逸群之才。偏偏這麼多年來,半點女色不沾。」他側過身,壓低聲音,「你說,他到底是眼光高呢,還是心上已經有了人?」
葡萄鮮嫩的汁水糊在指尖,一如她的思緒,酸澀裡帶著甜,黏膩綿延地滴在心頭。
見程荀沒吭聲,王伯元坐直身子,半真半假地嘆兩聲,長長拖了一口氣,感嘆道:
「想不到他晏決明也有吃癟的一天,也不知那姑娘是何方神聖,何日能看清少亭的真心啊。他都老大不小了,趕緊將他收了吧!」
話音剛落,客棧的夥計敲門進來上菜,晏決明跟在身後走了進來。
「又作什麼怪,唱戲似的。」
程荀假作沒聽見,起身招呼夥計給樓下的賀川等人也上一份菜。趁她看不見,王伯元沖他擠眉弄眼,晏決明翻了個白眼。
待幾人終於在桌邊坐好,晏決明先開口說了樓下的情形。
「范春霖回官署了,大夫已經在那邊候著了。」
說起正事,程荀稍稍平靜了些,問道:「他到底怎麼惹怒了呼其圖?」
晏決明挽起袍袖,起身盛湯。
他眉眼低垂,神色自若:「呼其圖今日設宴款待同行的韃靼使臣,范春霖恰好也在酒樓,喝了個爛醉,衝去呼其圖面前耍酒瘋了。」
王伯元聽得一愣一愣的,連忙追問:「然後呢?」
晏決明將湯碗放到程荀手邊,低聲叮囑一句:「小心燙。」
而後才坐下,言簡意賅道:「掀了呼其圖的桌子,砸了他的酒壺,還指著他鼻子罵『蠻夷豎子,敢與爺爺一戰麼』。」
程荀和王伯元:「……?」
見面前兩人如出一轍的模樣,他唇角露出些許笑意:「大抵就是如此。」
王伯元瞠目結舌,不禁喃喃道:「這酒蒙子,喝大了反倒有幾分武將氣概了。」
他又問:「如此看來,范春霖多少有幾許膽氣,怎麼身邊的小廝就這麼……」
晏決明回道:「范春霖那般做派,估計在家中沒少被范脩教訓,被耳提面命久了,難免少了些跋扈。」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