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說扯平,他還是要道歉的。
一碼歸一碼,他氣她不把自己當回事,自己也做出了讓她生氣的舉動。他知道,她很期待去看那場電影。
姜元妙難得聽到他這么正經道歉,要是在以前,她絕對要得寸進尺,趁著他愧疚,好好敲他一筆。今天卻只覺得不自然,覺得……祁熠跟她是不是生分了。
是因為他快離開的關係嗎?
姜元妙沒說話,低著頭,手指撓小貓下巴,小貓享受地眯起眼睛,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當小貓真好,無憂無慮,被撓下巴就能變得開心。
沉默了好一會兒,姜元妙才終於開口:「對了,你保送的事,我還沒祝賀你呢,你……」
原本想以玩笑的形式說「苟富貴勿相忘」,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變成十分正經的一句:「恭喜你啊,祁熠。」
說這句話的每一個字,她的舌尖都泛著苦澀。
下一秒,卻聽見祁熠說:「我還沒申請。」
姜元妙以為自己聽錯,猛然抬頭:「你說什麼?」
與其說幻聽,不如說是離譜到她以為是幻聽的程度。
祁熠伸手摸了摸她懷裡的小貓腦袋,小貓黏人地蹭蹭主人修長的手指,他長睫微垂,透出幾分漫不經心:「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申請。」
姜元妙拍開他的手,讓他專心點,現在在說正經事。她不理解地問:「這是還需要考慮的事嗎?」
這種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當然是直接上啊。
祁熠表情頓了頓,垂著的眼睛,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他聲音很輕:「我想先和你商量。」
姜元妙愈發不解,盯著他好看的側臉,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商量什麼?」
祁熠抬眼看過來,視線在她眼尾紅暈停留片刻,抿了抿唇:「我申請保送,你的想法是什麼?」
姜元妙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明明保送是他個人的事,為什麼要問她的想法?仿佛他猶豫要不要申請保送,是因為她。
「我能有什麼想法啊……」
她乾巴巴地說:「你一直想去東晏大學的數學系,現在臨門一腳了,不用再跟我們擠高考這條獨木橋,不是很好嗎?」
她知道祁熠有多喜歡數學,東晏大學的數學系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
祁熠低著頭,垂落的額發遮住眉眼,看不出歡喜的成分:「但是這樣,我們就會分開。」
他聲音很低,姜元妙沒能聽清,正想問他說了什麼時,又聽見祁熠開口:「我還是想參加高考。」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