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熠哦了聲,「因為我買的就是單人傘。」
頓了下,又說,「故意的。」
姜元妙反而被他的坦白搞得一臉懵,「為什麼啊?」
祁熠嘖了聲,為她的缺心眼感到頭疼,「我的暗示都這麼明顯了,你還沒聽明白?」
姜元妙一頭霧水,「暗示?什麼暗示?」
話音才落,她的肩膀被身旁少年給攬住。
祁熠攬著她的肩膀往懷裡一帶,偏頭看著她,黑亮的眼睛倒映她茫然的臉,「這種暗示。」
雨滴把傘面砸得砰砰作響,終於反應過來的女高中生心跳也砰砰作響,紅暈肉眼可見地從脖子一路竄到臉頰,就連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本、本帥軍心要亂了!」
祁熠淡定應付:「現在是放學時間,你的軍心可以摸會兒魚。」
姜元妙莫名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祁熠又悠悠開口:「人非聖賢,誰能斷情絕愛?」
他垂眼,唇邊噙著一抹笑,「你說呢,姜大帥?」
「……」
姜大帥默默捂住了紅成蘋果的臉。
這、這怎麼還是個連環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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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帥不光忘記帶傘,還忘記帶鑰匙,好巧不巧姜礪峰還不在家,跑去跟陳阿姨約會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她自己把自己關門外,習慣性要給祁熠發消息,讓他把她家的備用鑰匙給送過來,轉念一想,又消了這念頭。
送什麼送,回什麼回,這可是理直氣壯賴在祁熠家的好機會!
把手機揣回兜里,姜元妙下樓後頂著書包一路狂奔,冒著雨跑進小區的另一棟大樓。
然而,門一打開,她就後悔了。
因為開門的不是祁熠,而是他媽媽,江雪瑩。
姜元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大褂,哪怕江雪瑩這會兒穿的衣服跟白大褂完全搭不上邊,表情也絲毫沒有在醫院裡那麼嚴厲,也依舊沒能讓她減少一點對她醫生身份的敬畏——又尊敬又畏懼。
她這怕醫生的毛病,一半歸咎於她那顯眼包堂哥,徐牧星同樣怕打針,尤其是打手臂上的疫苗和屁股針,打針的時候比她嚎得還厲害。姜元妙小時候不幸見過幾次,場面堪比殺豬,嚇得她這個不打針的都快掉小珍珠。
另一半,則歸咎於她的冤種老爸,在她對萬事萬物建立初印象的年紀,老薑同志嘴邊總掛著一句「不聽話就送你去醫院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