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民低头想了想,道:“草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可疑之处,草民第一次看见死者的时候,曾看见有两个男人在向他靠拢,我只当是死者的熟人,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可当我后来发现死者出事的时候,看见那两个人正走到对岸,而且,他们行走的路线也和原来行走的路线偏差的非常大,正是死者落入冰窟的正前方。”
采薇沉思着问:“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人的样子。”
那个村民摇摇头。
采薇赏了他一百十五文钱,那个村民捧着赏钱,高高兴兴得走了。
采薇看着县令,问道:“不知县令现在怎么看待死者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
县令欠身道:“下官认为人为的可能性很大。”
采薇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的猜测是,这个猎户的亲属也被人跟踪了,当他经过仙女何时,那两个跟踪他的人就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他们那个冰层比较薄的危险河面,把他塞进冰窟窿里,然后仓皇向对岸跑去。”
采薇的手指轻扣着炕桌,沉吟道:“两个人都不像仇杀,那他们的死亡就只有和县令传唤他们两个有关系。”
县令就道:“县主的意思是有人不希望死者跟县主和下官说出真相?”
采薇点头,意味深长道:“因为说出真相就戳穿了某些人的谎言。”
县令怔了怔,疑惑道:“下官谨遵县主的命令,传唤两位死者全都是秘密进行,也并没有让田县尉知道,那是谁走漏了风声?”
“这事回去彻查就能知道真相,我们不用瞎猜的。”
晚上,采薇在里正家歇息。
里正特意打扫出一间房来给采薇住,并且把准备给自己女儿陪嫁的新棉絮新垫絮拿给采薇用。
小莲和采薇睡在同一张炕上,一个炕头,一个炕尾,炕也烧得暖和,晚上睡得倒也安稳。
第二天辰时,采薇一行人就起了床,在里正家用过早饭,采薇赏了里正几百文钱,一行人就往县城赶去。
十二月的天气极度严寒,路上行人很少。
到了仙女河,因昨天仙女河上死过人,所以百姓过河时都特别小心。
县令也怕河面上有的地方冰薄,他们的车马会坠入冰窟窿,于是命令开道的衙役要小心。
采薇坐在马上里,神色凝重地看着冰封的河面,眼看她的马车就要行入河面,她忽然叫了声:“停!”
县令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问采薇是否有发现。
采薇冷肃着眼道:“我就是感到很不安,派人去河面上细细检查一番,咱们再决定是直接从冰面上过河,还是绕道而行。”
县令领命,派了几个捕快先行打探。
那几个捕快在冰面上反复仔细地检查过后,返回岸边向采薇和县令禀道:“县主,大人,小的们在河中央发现冰块上有细微的裂痕,而且不止一道,似乎是人为。”
采薇和县令闻言,神色都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