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的粉塵太重,剛踏進來,虞梔夏就重重地打了幾個噴嚏。
大概是開門的動作掀起陣小風, 房內的灰塵顆粒被高高揚起,前赴後繼鑽入她鼻腔。
地上、桌上, 視野內可以看到的所有物品面上, 都罩了一層厚厚的灰。
讓她整理房間內布料之前,黎奶奶也沒與她說個這房裡的環境如此差勁。
被嬌生慣養長大的虞梔夏當然不會自己動手打掃衛生,能用錢直接把這件事情解決,何樂而不為呢。
當機立斷給黎琪琪打電話, 拋出巨額工資,將民宿的保潔阿姨請過了來。
而她只需要一個小時以後來驗收成果。
僅是打掃衛生而已,將布料分門別類、清晰有序擺放好的工作,虞梔夏沒有假手於人。
即使受到夏母在服裝方面耳濡目染的影響,對各種布料甚有了解, 但日常服飾與少數民族服飾還是存在較大的差別。
堆成山的布料被主人保護得很好,用三層厚重的廢料將其包裹得密不透風, 最外層是防水布料,杜絕了發霉的概率。
除了有些亂之外。
整理了將近五個小時,才將這項重任完成。
導致虞梔夏回到民宿後,直奔向柔軟的大床,連澡都沒來得及洗,就睡著了。
然而,她並沒有一覺睡到天亮,惱人的敲門聲將她吵醒。
「咚咚——」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十分有規律。
虞梔夏將腦袋捲入枕頭之中,想以此將敲門聲隔絕。
敲累了,門外的人就能走了吧。
可他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有耐心,虞梔夏一把將被子掀開。隨之而起的,還有帶著滿滿幽怨的起床氣。
「誰呀?」虞梔夏抬一把將門打開,語氣不佳,甚是還能聽出幾分不耐煩。
微微抬眸,與宋亦延的目撞上。
而他朝門舉著手,食指關節稍稍彎曲,正做出敲門的動作,門就被人打開。
虞梔夏從里走出,表情懨懨的,怨氣滿滿。
「我房間停水了,借你浴室洗個澡。」
雖然從床上爬起來給他開了門,但她的大腦仍處於待機狀態。怔怔地點頭,身體稍稍往旁邊偏移,留出空位讓他進門。
等浴室里中的水聲響起,虞梔夏才將自己神遊的思緒拉回。
他剛剛對她說的那一句話好像很耳熟,而現在這幅場景視乎似曾相識,只是兩個人的角色和身份發生了轉變。
地點也由他的房間變成了她的。
算起來,她和宋亦延是有幾天沒見過了。住在同一屋檐下,隔著一道不寬的走廊,他們倆竟也沒遇上過。
從水聲響起到停止的時間裡,前後不過五分鍾。在這短時間內,虞梔夏維持著端坐在沙發中的姿勢一動不動,目光定定落在不遠處的電視柜上,但眼神並沒有聚焦,似乎在沉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