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溫暖安靜,只剩下生津吞咽的淋漓聲,趙炎虛浮飄渺得一動就要踏空,他只能微眯著眼,將林業斐的身影不斷地虛化再清晰,雙手攀著林業斐的脖子,由著他帶領自己陷落,飄蕩,欲望把心淋得濕漉,覆蓋了一身的潮氣。
濕熱的吻冷卻下來,林業斐替趙炎把濕發挽到耳後,蹭著鼻尖吻他,啞著聲說:「好乖……」
從前欺負江冰時,他常會在情濃時不自覺地撒嬌,呢喃地喚著阿斐討饒。
如今趙炎聲帶受了傷,被堵著嘴任由林業斐犯渾時,也只會微弱的哼唧,手指蜷著擰皺衣服,迷戀全部盛於一雙眼中,乖順得讓人心旌搖曳。
「為什麼沒抽菸還點了這麼多煙?」
林業斐脫了大衣,手伸過趙炎腋下把他抱起,提著腰把人攬靠在自己身上,他擦掉趙炎的眼淚,十分好奇地問。
趙炎拿過iPad,飛速寫下一句:「我以為你走了。」
猶豫了一會又補充道:「我很想你,不想你走……」
林業斐愣了幾秒鐘,心疼自責一瞬間全部涌了上來,他捂著臉嘆息地說:「我跟張阿姨說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就會回來,飯我都做好了,你餓了的話就讓她先熱給你吃……」
張阿姨顯然沒把他的意思轉達,害得兩人之間平白添了這麼多誤會。
林業斐想到趙炎一個人落寞地獨處,只能靠著點菸排遣孤寂,心臟頓時酸澀不已,捧起趙炎的臉認真地致歉:
「是我不好,我出去的時候應該給你留個字條。」
趙炎搖了搖頭,把頭埋在林業斐頸間,像是確認這個人還存在身邊,便覺得心滿意足。
林業斐回抱趙炎,溫柔地哄騙他:「如果我要走了,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趙炎不答,他手指纏著林業斐的衣袖,把頭埋得更深了些。
林業斐沒繼續問,他鬆開一隻手取過大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嶄新的手機遞給了趙炎。
「翊君不會讓我留下,我走以後你要是想找我,就給我打電話,我的公司和房子就在這附近,想見我隨時隨地都可以。」
趙炎接過手機,因為和林業斐是同一款,他熟門熟路地開了機,連密碼都是他記得的那一個。
林業斐湊近了,笑著說:「因為你沒有證件開不了電話卡,所以我綁定了我的卡,還有這些網購的軟體我都綁好了我的銀行卡,密碼都改成了你的,你自己想買什麼都可以買,缺什麼了就告訴我,我樂意為你效勞,只要你喜歡我買給你的東西。」
趙炎生活方式簡單,根本沒有太多複雜的需求。
他拿著手機驚喜過後又有些擔憂,從前沒有手機時他渴望有這樣一份虛無的牽絆,哪怕號碼躺在電話簿里不撥打也算一種寄託。
而現在林業斐許諾了他隨時可以聯繫,趙炎怕自己會忍不住時時刻刻想去接通電話,然後……就真的成為了別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