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說你就是過分清高,視金錢如糞土?簡直可笑!不知道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清高!林業斐可笑江謙居然是這麼看待他的。
「我不是清高,也知道錢的重要性,但是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是我除了錢還知道做人的底線!」
底線,江謙只會恥笑他涉世未深。
「好啊,我今天就要試試你的底線在哪?」
江謙掐滅了菸頭,凝眉望著林業斐說:「想從趙家人手裡搶人,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他說完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林業斐看清楚後確定那是江冰的身份證件。
「趙炎沒有直系親屬,我作為他十多年的養父,要回他的監護權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說你的條件。」林業斐順從他的意願展開談判。
「離開彰駿,來我的公司任職。」
林業斐漠然地笑了,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用力戳點屏幕,並沒有任何反應。
「不好意思,等了太久,手機早就沒電了。」
江謙也跟著笑,他似乎非常滿意林業斐的膽識。
「林業斐,你果然成長了,如果你只會這點小伎倆,我還真就高看了你。」
林業斐站在桌前,他看起來搖搖欲墜,唯獨目光堅定得駭人。
「你對江冰造成的傷害,我會讓你還回來的。」
他不狂傲,不自大,只是平靜地講述一個事實。
走出這間辦公室前,江謙還給了他一些東西。
江冰呆過的那間地下室,因為他情緒不穩定,到處被破壞的面目全非,唯一保存完好的只有這幾封信,和一個早已停機的手機。
林業斐把車開到江邊,天氣陰沉,岸邊的蘆葦飛絮,鋪在車窗上像一層廉價的雪。
濱江路上的行人不多,這個城市寒冷,經常下雪,從沒有一個季節寂寞得這樣蕭瑟。
林業斐打開一封信,他讀得很平靜,只在回憶一些簡單的日常,游泳,逛書店,出席飯局,愛上了一段時間的擊劍運動,每周五的橄欖球賽是他唯一的放鬆時間。
如果把他的生活寫成流水帳一樣的自傳,一定只能用「無趣」來形容。
可江冰就像一個狂熱的書迷,他不僅熱衷於無聊的情節,在林業斐刻意展示的回憶畫面之外,他又在意起那些無人問津的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