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以後不許和我生氣了,不許再一言不和把我拉黑,好嗎?」這是陸胥白式的威逼利誘,對待余寺言,用最命令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
余寺言嗯了一聲,聲音發顫,「你什麼時候回來?怎麼突然跑非洲去了。」
陸胥白:「這邊疫情得到控制,就回去,你乖乖的等……」
「White!White!help!!!」陸胥白的話還沒說完,被一陣急促的呼喊聲打斷了。
「陸胥白!」余寺言也在電話這頭喊,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好不容易等來的電話,哪能說斷就斷?
「言言,我愛你…回頭再聊……拜……寶…」陸胥白那邊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很快就像散沙一樣要被風吹散。
「陸胥白?陸胥白!」余寺言對著電話喊,忙音一片。
他再撥過去時,已是無人接聽。
余寺言總有種他們生活在兩個世界的錯覺。而他們確實也是生活在兩個世界,陸胥白在的那片天地像是被其他世界所遺棄,那裡的人都像來自上個世紀的穿越者,愚昧懵懂,也簡單單純,那裡有草原有山巒也有湖泊,一切都是最原始的狀態,肆虐的病毒讓人覺得無盡的荒涼和恐怖。
思念的泉眼一下被打開,迅速將他淹沒。
余寺言調整了下情緒,剛好副導演過來尋人。
馬上就要開拍了,他們今天的任務比較重,一個是因為天氣原因,戲裡要求的鏡頭是大雪紛飛的街頭,這天在下雪但不夠大,需要這就需要人工降泡沫輔助,這就意味著演員不但要承受天氣的寒冷,還要忍耐泡沫刺眼而不能眨的痛苦。
另一個是余寺言今天有場大的感情爆發戲,他的發揮直接影響所有人吹冷風的時長。
副導演看到掛著淚痕的余寺言明顯愣了,這小子這麼快就入戲了?
認真的態度倒是讓人很欣慰,副導演對余寺言不自覺又多了幾分認可。
「Action!」
「你是不是有病?」戲裡的彭傑問,一開口雪花和泡沫吹了肖恩一嘴,他自然而然的呸了一聲,繼咬牙切齒,「那個女人很明顯就是個受虐狂,我們在逃亡,逃亡你知道嗎?你管那麼閒事幹嘛?是不是要給她報個警?」
余寺言飾演的吳立群暼了他一眼,他拿圍巾擋了擋臉,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彭傑:「我他媽和你說話!快點的,找個地方把她丟咯!」
吳立群瞪著彭傑,向後拉開半步的距離才:「你搞搞清楚,是你…你一個人在逃亡。」
彭傑壓著嗓子道:「你小子活膩了是吧?你以為你自己很偉大?啊?自己你救的那個眼鏡,醒來後繼續賭,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別人的人生?」鏡頭拉近,吳立群的眼神出現變化,渾噩中有了一絲堅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