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未知的恐懼帶有摧毀性的力量,Ada還在啜泣,她的情緒感染著每一個人,另一位棕人女醫生很快也加入有聲哭泣的行里。
她雙手掩著臉,渾身顫抖著,淚水順著她的指縫留了下來,棕色男醫生一直在撫摸她的頭髮,鼻尖也紅紅的,眼眶裡全是淚水。
余寺言喉間像是堵著一把尖利的刀片,他有些不適的吞咽,無形的刀片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來回割鋸他的喉管。
這種感覺是他拍任何一場戲都沒有過的體驗,余寺言想,如果現在來讓他演末日片,他的演技可以封神了。
汽車緩緩前行,密閉的空間越來越悶熱,車廂上有人為開的兩扇小窗,也許是為了防止野獸,巴掌大的窗口,用鐵棍橫豎焊死,起到空氣流通的作用已經很小了,這車上的人身份珍貴,軍方想辦法給他們在車上裝了一把帶有冷分的風扇,這會正吱吱呀呀的轉動著沉重的扇葉。
窗外呼呼而過的熱風宣誓著這裡是非洲。和傳言一樣,早晚溫度尚可,但到了中午,滾燙的空氣會讓你懷疑自己也會風乾成埃及法老同款。
在這惡劣的環境中,陸胥白他們還得時刻監測著范小初的病情。
余寺言觀察完車上每個人後,通過車廂上的小孔將視線轉移到了車外,刺眼的陽光衝擊著視網膜,遠處的黃沙折射過來的光線幾乎要將雙眼灼傷。
他找出太陽鏡,戴上,這次他看清楚了不遠處幾顆半死不活的矮樹上掛著的一根橙得反光帶子真正樣貌。
那他媽是一條眼鏡蛇!!!
余寺言嘶得一聲縮回車箱,他把小窗戶的玻璃窗拉了下來,車廂內頓時連熱風都沒有了。
白人B有些不滿的看了眼余寺言,「空氣,我們需要新鮮的空氣。」他朝余寺言嚷道。
空氣的燥熱加上病毒的的恐懼,讓他們幾個MSF精神都繃到了極點,這時,不在乎禮儀,權威,或者情誼。
他們也是人,只想活下去。
陸胥白冷冷看了眼白人醫生B,「請好好和他說話!」
醫生B:「OK,OK,好的,我們需要氧氣,哥們能把玻璃打開嗎?」
陸胥白把話翻譯給余寺言,余寺言驚魂未定:「外面有蛇。」
「蛇?是什麼蛇?在哪兒?」白人女醫生停止了哭泣,她怔怔的看了余寺言兩秒後,毫無預兆的飛撲過來。
陸胥白蹙了蹙眉,一個箭步將余寺言護在自己身後。
白人女醫生紅腫的眼一下聚滿了光,她朝窗外喊道:「阿斯克!那一定是阿斯克派來救贖我們的,派來救贖人類的,它會讓我們死亡後再復活!停車!停車!讓我過去,讓我接受神的旨意,快點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