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秦四在京城沒進國子監念書,是自己不行嗎?
當然不是,是他不願,沒這個必要罷了。
退一步說,即便他比不過京城的那些學子,他好歹是京城出生,見識多廣,還比不過閩州的讀書人嗎?
秦知愷意氣紛發,決定當年就去參加豐州大考,秦家眾人亦對其寄以厚望,卻沒料到,秦知愷,當真不行。
豐州大考擇優錄取的候選人名冊出來後,秦知愷落選了。
秦知愷呆了,秦家人慌了。
秦家起復的希望都在秦知愷身上,他怎麼能不行呢?
等再三確認,秦知愷卻是沒有考上能去盛林學府進學的資格的時候,秦家人再一次陷入了絕望之中。
秦知愷從失落中恢復過來,訥訥:「京城跟豐州的案卷不同,那考官亦不一般,我未曾適應,故而沒有發揮好,所以……」
秦大太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這個沒出息的傢伙,若不是她大兒不在了,會指望他嗎?早知道這是個不成器的,那當初在流放路上,就該攔著不讓大兒子去救那老祖母的。
「阿娘,三哥,我再試試!」
既然豐州大考敵手太多,導致他發揮不利,而且亦用掉了人僅一次的大考資格,那他從低考起,走縣考之路,總可以吧?
他就不信自己總不會連個秀才也考不回來!
但,這一回,秦三夫婦有話說了。
在平潭村生活一年多,吃穿住行都緊著,但秦知愷念書的開支,卻是占最大頭的。
同樣是秦家的郎君,而且秦三還是秦大太太的親生嫡子,憑什麼還要繼續供養秦四這個庶子?
若是他能考上盛林學府還另說,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泛泛之輩,他們先前看來是被四弟騙了,既是個念不出名堂來的,為什麼還要指望他呢?
原本秦家留下的錢銀便不多了,秦四還想去考縣學,豈不知又是白費銀子的?
「阿娘,我們還有這麼一大家子要養,最近我亦想著得出去謀條生計,不能坐吃山空,但若是我賺來的錢銀要給四弟進學的話,我是萬萬不願意的。」
「三郎,我知你心裡有氣,若是你亦能像他有幾分念書的天分,阿娘何嘗不想供養你去進學呢?」秦大太太嘆了口氣,「可,你也知曉家裡頭的情況,我們秦家想出頭,便唯有靠你四弟……」
「阿娘您當真這般認為嗎?」
「可不是,當年你阿爹跟你二叔,不也便是這般走過來的,阿娘記得,當初嫁進秦家的時候,便是秦家上下……」秦大太太說著說著,便要開始老生常談,說起當年秦相一家供養夫君一人,夫君努力考學上進,秦二叔在幕後替夫君排憂解難,解除後顧之憂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