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福婆微微張嘴,震驚,這門親事還真成了。
呆滯之後,福婆喜出望外,「哎,您應了就真行了,那路郎君啊,肯定要高興壞了!」
福婆高興地起身,便要給前頭的路郎君報喜去,卻恰見著路頤琳從厝房後門出來,沖她們這邊看過來,還微微一頷首。
福婆遠遠地瞧見那路郎君,動作一頓,再次驚了,她看看路頤琳,再看看顧冉,她想起來,這路郎君因何看起來眼熟了。
這眉眼,這身段,「那個,顧東家,您覺不覺得那路郎君……」
「覺得。」顧冉眼皮一跳,從方才福婆的驚疑,猜到福婆要說什麼,打斷了她的話,幽幽嘆了口氣,「就是覺得,路郎君某些時候,有三分似六娘,所以……」
福婆倒是啞了,沒錯,她方才,想起來這路郎君,可不就是有三分像六娘嗎?
「六娘回不來了,但他有三分似,又剛好是南洋回來的,我與他成親,不似就留住了六娘了麼?」顧冉故作傷感道。
原來,顧東家是因為這個原因允下這門親事的。
「不過,我這般想,倒是對路郎君不甚公平,福婆你心知肚明便好,可別對旁人再說。」顧冉說著,將五兩銀子遞了過去,「日後,還得繼續麻煩您呢!」
「哎,好說,好說。」福婆接過銀子,使勁點頭,「咱們做媒的,當然願成一門親,不毀人姻緣!」
等到揣好銀子走到前頭厝房,帶這個好消息與路郎君時,福婆便將像不像的問題拋腦後去了。
很快,村里頭的人都知曉他們的顧東家跟新來的路家郎君定親的事了,議論紛紛,有吃驚的,有高興的,有奇怪的。
便連農耕期間,學院休沐的沈二,也找上門來管一管這閒事。
沈二今年三月院試的時候考上了秀才。
那個時候是驚悉裴六娘跟著他家的商船出海後兩個多月了,雖然為意中人在南洋漂泊忐忑難安,但也因為此多了一股勇氣。
他沈家不過是尋常商隊,但若是他能考中為官,倒是能為沈家營生作為依仗。
大盛朝並不禁商,亦未有看低商人身份。
蓋因大盛朝建國之初,便是有賴於天南地北的行商們,將五湖四海的物資口糧運往大盛朝京都,初代大盛朝女帝亦看出了商貿的重要性,從那時候起便未對行商過度抑制局限,才有後來便利的海商航運,商人之子亦能進學考官。
但慣常傳統亦是行商里頭相當重視的一環。
家中為商者,若有為官者,不管官大官小,多少能為行商時帶來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