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敬渊忽然奇怪的感觉到一股暖意,戚意棠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只要他回来,戚意棠就会在这里。
“嗯,回来了。”
池敬渊放下包,去浴室洗了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戚意棠就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书,绸缎似的乌发垂落在他的肩头,露出一截纤长青白的脖颈儿。
似乎是听见了声响,戚意棠抬头看过来,自然的将手中的书合上,“吃饭吧。”
池敬渊其实刚吃过不久,现在根本不饿,可看着满桌他爱吃的菜色,他又无法拒绝戚意棠的好意。
“嗯。”池敬渊走到桌前坐下,他刚洗过澡,长起来的黑发有些湿漉漉的,有水珠从他英挺的鼻梁上滚落,双目如同浸了水的黑曜石一般。
走近了,戚意棠能够嗅到池敬渊身上传来的沐浴后干净的清香,他的嘴角往上扬了扬,抬手拿起白瓷碗给池敬渊盛汤。
他的手是素白的,白瓷碗类银似雪,只有戚意棠无意间露出的无名指上的那颗痣,是红得耀眼的。
池敬渊看着他的手,竟有几分出神,当戚意棠将碗放到他面前时,他才倏地一下回过神来,道了声谢。
戚意棠见他耳朵发红,眼里有笑意闪过,仿若平静的湖面有鱼儿跃起,落下一池皱褶后又恢复原貌。
“二叔不能吃吗?”池敬渊见他总是坐在自己对面看自己吃,好奇的问了一句。
“能吃,只是有点麻烦。”戚意棠没有继续说下去,池敬渊便没有追问,只是心里越发觉得戚意棠很神秘。
吃过饭后,一人一鬼相顾无言,池敬渊也并非什么话多的人,这样安静的情况下,气氛也逐渐变得有几分尴尬起来。
好在戚意棠并无多待的意思,没过多久他便起身,池敬渊见他一动,立马起身送他,戚意棠走到门口忽然笑了一声。
他笑起来着实好看,连门外的海棠花都为之失色,池敬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盼我离开呀?”
池敬渊面色一僵,心想着自己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戚意棠抬手摸了摸他还有些湿润的黑发,他笑意未消的双眼里带着眷念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