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糧有家當了啊。
沈安和沈寧也都湊了過去,摸著那陶盆,又摸摸那穀子,滿足得不得了。
「大嫂,我來抱著。」
「我抱,我抱。」
兄妹倆個搶著要抱那個陶盆。
陳有田見此,沉重的臉上也有了些笑意:「這一路抱著多沉手?放到桶里來吧,挑著不費勁。」
沈安卻是連連搖頭,呵呵傻樂:「有田叔,不重,等我抱不動了您再幫我挑一下呀。」
沈寧忙道:「還有我,還有我,二哥抱不動了有我,二哥,我們輪著抱。」
兄妹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已經把誰先抱前一段,誰抱後一段定下了。
桑蘿看得好笑,也由得他們,把陶盆給沈安,她的目光落在雜貨鋪對面的豬肉鋪子上。
原身這身體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沾到過油水了,只是看到豬肉鋪,一種極度渴望的飢餓感就洶湧襲來。
桑蘿想起草房裡那僅有一罐底鹽的調味品,看著那豬肉就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原身似乎從逃荒後就沒嘗過肉味了,光是想到這個,胃裡就地覆天翻的難受起來。
明天,明天她一定想辦法再弄出點錢來。
想到這裡,桑蘿問陳有田:「有田叔,這豬肉鋪不是集日的時候有肉賣嗎?」
陳有田聽她這一問,下意識看過去,就見桑蘿盯著那豬肉鋪子,眼睛都要發綠了。
他愣了愣,而後點頭:「有的,周邊幾十個村呢,就這一家豬肉鋪,每天都有肉賣的。」
抱著個裝著稻穀的土陶盆跟抱著金元寶似的小兄妹倆聽到自家大嫂問肉鋪的事,注意力終於從家裡新添的家當和糧食中拔了出來,轉頭看向桑蘿,又順著看到對面的豬肉鋪。
咕嘟一聲,很明顯的咽了咽口水。
「大嫂,咱還有錢嗎?」小兄妹倆還不識數,但也知道手裡抱著的陶盆和穀子很貴的。
桑蘿很乾脆地搖頭:「沒了,不過還能掙。」
沈安有些呆滯,看看肉鋪,又低頭看看自己抱在懷裡的糧食,連咽了兩回口水才道:「大嫂,肉貴,再有錢了還是買糧吧。」
真餓怕了。
吃糠和糠都沒得吃的日子,過怕了,唯有糧食才最能給他安全感。
可肉啊,光想到吃肉兩個字,口水就嘩嘩直流,咽都咽不及,連帶的肚裡翻攪著讓他發慌又抓心撓肝的感覺饞與餓。
沈安狼狽移開眼,把視線定在陶盆里的穀子上,心裡一個勁兒給自己念叨:糧好,糧食最好,沒有比糧食更好的東西了!
沈寧比他二哥更甚,視線粘在對面肉案上挪都挪不動,咕嘟咕嘟咽了好幾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