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到半上午,回家就該是做午飯的點了,醬干和肉沈寧不知道怎麼做好吃,愣是沒敢動手,把別的活都干好了,只這兩樣菜等到桑蘿來張羅。
美食是最不可辜負的,吃飯也不能對付。
桑蘿端著一碗新鮮豆腐渣問施二郎媳婦換來了一大把蒜苗,午餐是白米飯,蒜苗炒醬干,自然,這蒜苗炒醬干是加了肉的,再一個隔水燉上來的雞蛋肉餅湯。
這兩道菜,沈安和沈寧都是頭一回見,頭一回吃,那肉餅湯不說,把兩個孩子鮮得恨不能把碗底都舔一舔,蒜苗炒醬干就更不用說了,蒜苗、肉、醬干,哪一樣不香?
下午挖了兩趟魔芋,原準備關上門做酸棗糕了。
秦芳娘幾人今天卻回來得很快,一回來就直奔桑蘿這兒來了。
醬干太受歡迎了。
秦芳娘早晨先送豆腐和素毛肚去東福樓,這新吃食,自然先推薦給於大廚。
東福樓這十來天因為豆腐和素毛肚,生意頗好,一看桑蘿那邊又弄出新吃食了,還會拒絕?大致問了問吃法,當下就把秦芳娘當天的四十塊全要走了。
且秦芳娘一走,於大廚大早上就開始試炒這道菜,和許掌柜幾人湊在一起,一嘗之下,樂了,親自找到東市,跟秦芳娘要了每天六十塊的單子。
秦芳娘這邊前腳接了訂單,人在西市的甘氏就也接到了東福樓對面那家鴻運樓的訂單。
沒錯,就是桑蘿第一回 上門推銷素毛肚,廚子譜特別大那一家。
要說起甘氏這訂單,就得先說說東福樓和鴻運樓的競爭關係了,縣裡最大的兩家酒樓,打從開在一起就互別苗頭,但別了幾年,一直是旗鼓相當,誰也難以真的壓過誰。
鴻運樓前幾天客源忽然少了,初時沒覺得什麼,只以為是受了徵稅和各州災情的影響,怕是有些人心惶惶,但對生意不好的事一上了心,揣著手站在自家二樓沒事就望一望對家,很快就發現不對。
什麼人心惶惶,人心惶惶慌的從來都是最底層的百姓而已,這些個穿綢著鍛的老少爺們該吃還吃,該喝還喝,就算是愁那也是吃著肉喝著酒,推杯換盞的愁,對面東福樓的生意就半點兒沒差。
不,怎麼好像還更好了?
鴻運樓掌柜的盯了一天,確定了,因為看到了常來自己這邊的老主顧往對面去了。
做到酒樓掌柜的,都有些自己的手段,他招招手叫來一個夥計,囑咐幾句,很快找到了合適的人往東福樓去了。
沒到一個時辰,東福樓的幾道新菜品就直接被從鴻運樓後門提到了鴻運樓掌柜和主廚所在的一個雅間裡,呈在了兩人面前。
所有菜品都有固定的人送到酒樓後廚,且極少往集市上去的鴻運樓掌柜心裡……
原來是對面搞大招了。
當即讓夥計第二天一早去找那什麼豆腐去了。
那夥計家住得離西市近,就正好撞到了剛和馮柳娘換了崗轉到西市擺攤的甘氏那兒去了。
找到豆腐,買了二十塊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