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衙役那邊問到的消息,縣尉也派了人出去查看了,壯班衙役出去的時候,那幾個流民已經不見了,衙役們又往山林里摸了摸,仍是沒找著那幾人。
唯一一點能確定的是,附近目前應該只是零星幾人,不是大股流民。
桑蘿一口氣鬆了半口,另半口卻沒辦法松下來。
許掌柜看她神色,道:「這樣,今天我讓四五個夥計送你們回去,後續我也還會繼續再打聽打聽情況,有什麼異動的話會讓人往你們十里村去給你們遞個信。」
也只能如此了,桑蘿起身道謝。
許掌柜想著又問:「豆腐和素毛肚你們看看明天還能送嗎?」
要是不便送的話,他就安排夥計去取也行,生意是不好耽誤了的。
這事情得看秦芳娘幾個,幾人商量一下,最後一致得出的結論是豆腐醬干素毛肚在情況沒惡化之前還得接著賣。
總不能因為看到幾個出來轉了一圈就不見了的流民就連營生也丟開了。
許掌柜聞言心下也鬆了一口氣,回程時特意給挑了幾個人高馬大的夥計護送桑蘿一行人。
一路上倒是再也沒碰上形似流民的人,桑蘿心下稍松,夥計們要走時,桑蘿給了五人半串錢,道:「辛苦幾位小哥,這點銀錢便給小哥去喝些茶水。」
五十文!
五人均分一人就能得十文!
五個夥計面上都是喜色,連連作揖道謝。
桑蘿倒不覺得自己給得多,五十文聽著多,均分到每個人頭上也就是十文錢而已,人家是擔著風險來送她們的,真碰上流民那就是大麻煩。
她親自送人,又囑咐著路上當心些,等到人走得見不著了,這才回院裡去。
秦芳娘幾人忙一人掏出十文錢來,被桑蘿推回去了,道:「不必,原是我做出去的人情,他們承情也是承我的,不需你們分攤了,倒是明天怎麼去縣裡,你們得商量個章程出來,錢要賺,安全也要有保障才行。」
「看到流民這事,咱們也得跟周村正說一聲,村里人得多個警醒才是。」
流民進不去縣城,可不代表來不了周邊這些小村。
……
周村正對這事頗為重視,他跟王家一位旁支子弟還算相熟,早些時候就聽到了些消息,心裡總是隱隱覺得不安。
後邊徵稅、糧價飛漲、北邊災情疫病,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周村正夜裡睡不踏實,出現流民,好像只是一隻一隻落地的靴子後邊又落下一隻一樣。
周村正不知道,後邊還會不會有靴子繼續落下。
就說這會兒,村裡的青壯這會兒可都去服徭役了,因為男子成婚有子就會被分家另立一個戶籍,所以家家青壯都出去,留在村裡的還真不多。
要麼是他這樣有兒子去服役的,要麼就是像他家三郎和盧家三郎那樣已經成丁卻還未成婚的,能抽出來防衛的人手十分有限。